“荣姑姑!”沈如筠扁嘴,委屈巴巴地哼唧道:“事关女儿家的名声,事关咱们沈国公府的名声,我又岂会……”
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那双平和睿智的目光中噤声。
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傅容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她一手扶额,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老太爷身子不好,需得我从旁照顾,由此把我从陪嫁名单上剔除,我信了,你说成亲的日子撞上祈福还愿日,让五福六喜两个聪明丫头代你去大觉寺还愿,又将院中会武的调去护送她二人,我也没有怀疑,没成想,你竟是憋了个大的!”
言罢,见自家小姐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她登时再难维系责备的语气,只轻声道:“你又何必拿上自己的名声去赌呢?你将自己发现的告诉我,我自会帮你劝老太爷改变主意。”
“若没昨日之事,祖父改变主意,也不过是重新为我择一良婿罢!”沈如筠收起面上可怜神情,郑重道:“荣姑姑,我不愿做笼中雀,池中物,我爹是战神将军,我娘是巾帼英雄,我是他们的女儿,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战场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我分明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撑起沈家的门楣,为何要等待男子的垂怜,为何要赌男子的良心?”
“有道是靠山山会倒,靠树树会塌,只有靠自己,才能走出一条坦途大道!”
“好好好!”傅容一叠声附和,动容地握住自家小姐布满茧子的双手,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荣姑姑!”沈如筠反握住妇人双手,紧张道:“您……您怎哭了?”
“没什么!”傅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笑着哽咽道:“小姐,你放心,老太爷那边有我劝着,我绝不会让他再改变心意!”
像,小姐与老爷夫人实在是太像了,那股子女儿家的英雄气像夫人,一往无前的执拗劲像老爷!
这样的小姐,当继承老爷夫人的衣钵,而非囿于内宅,仰人鼻息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