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沈国公府,沈如筠没有追去高府看高雄如今的情况,而是带着左云桉直奔城郊。
与此同时,崔水彤也随赵大人入了赵府。
眼看崔水彤的背影被赵府厚重的朱漆大门隔绝,高雄眼中浮现出浓浓的绝望。
他高大的身躯晃啊晃,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颠倒、扭曲。
“大人,大人,不好了,老夫人呕血了!”
小厮急切的通报声犹如一记闷棍,将本就头昏脑涨的高雄敲击得几近昏厥。
天旋地转间,他喉头一紧,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高大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耳畔响起,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扶住。
高雄微微抬起头,艰难地分辨清楚来人:“许……许少青?你怎来了?”
“听闻令堂出事,我特意赶来瞧瞧!”许少青将男子扶到墙边阴影处,冲对方的随从和报信的小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站一旁候着,旋即压低声音安慰道:“高大人,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令堂缠绵病榻多年,早已药石无医,小崔大人虽然近日被捧得高,可未必有真本事,便是有真本事,也未必对症。”
“少青,小崔大人能救的,她能救的!”高雄激动地揪住男子的衣襟,两眼猩红几欲滴血:“她差一点就将我娘救活了,你让我如何甘心啊!”
“竟有这等事?”许少青蹙眉,愤恨道:“如此说来,是崔水彤与沈如筠那女人联手做局,故意让你瞧见希望,然后逼你背叛元帅?”
“那两个蛇蝎毒妇,当真阴险,早知会有今日,昨日元帅就不该在刘御史的宴席给崔水彤下和合散,应当给她吃穿肠毒药,让她与令堂以命换命!”
闻言,高雄混沌的脑子中闪过什么,整个人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他转身提起前来通报的小厮,情绪激动道:“元帅可有来?”
“不……不曾……”小厮有些害怕地摇着头,双脚绷紧,脚尖向下,拼命去勾触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