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如筠不是寻常人,她既不怕萧亦然,亦不怕太子殿下,莫说此刻只有他们三人在场,便是太子殿下的暗卫全都围上来,她都不带怵的。
“太子殿下,你与其想着如何征服我,不如想着怎么甩开萧小将军这尊瘟神!”沈如筠缓步走向太子,站定在他身侧,歪头看向距离自己三步之遥的萧亦然,幽幽道:“以萧小将军如今的名声地位,你甩开他,不会有哪位皇子想着将他捡去的,可你若是不甩开他,那么,今夜之事,还不一定往哪个方向传呢。”
“太子殿下,五公主可是你最疼爱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你为她冲冠一怒,同萧小将军割袍断义,世人才会相信,在那几起针对我与水彤的事情上你是无辜的,否则,他们便是你推出来为自己顶罪的羔羊。”
“殿下!”萧亦然低呼,急切道:“你不要听这个女人妖言蛊惑,五公主今日犯错,势必是中了她的圈套,否则那姓安的怎正好被五公主抓去,她又怎刚好卡着时间点去救下崔水彤。”
“照萧小将军的说法,太子殿下要先自查东宫,查出究竟是哪个叛徒告知我你们二人要冲水彤下手,又是精确到哪个时间点,具体在哪个方位,刘御史府上的哪间院子。”沈如筠语气轻飘飘的,透出戏谑笑意:“亦或者,查查萧小将军?”
“沈如筠!”萧亦然咬牙,恶狠狠地瞪着女子:“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
“萧小将军心慌了?”沈如筠唇角弧度扩大,不疾不徐道:“也是,萧小将军左右两位副将,一个因为强抢民女被罢了官,一个有求于本官,不敢对本官下手,你如今可用的人,当真都可信赖?”
末了,不待男子接话,她又转头看向太子,笑吟吟道:“太子殿下可知,高雄高大人家中老母快要病死了,只因高大人私下里求水彤为他母亲看诊,便被萧小将军买通他的表兄哄着高老夫人换了治病的药,啧啧,可怜高大人对萧小将军一片赤胆忠心,却换来这般对待,知晓此事之人,有几个能不心寒,又有几个能不生出异心?”
“太子殿下若是继续用这么一个安不了人心的无能之辈,只会被其拖下水,拖入无尽深渊中!”
言罢,她不去看二人反应,迈开长腿施施然朝宫道尽头行去。
“沈如筠!”萧亦然伸手去抓女子手腕,手上猝然一麻,无力地垂落身侧。
见状,朱崇礼眸色暗了暗,眼底复杂情绪翻涌。
“太子殿下,您莫要听那小女子信口胡诌,她这是在挑拨离间!”萧亦然急切辩驳道。
“本宫知晓!”朱崇礼微微颔首,只是语气冷淡,透着难掩的疏离。
萧亦然站在长长的宫道上,只觉今夜的夜风格大,吹得他有些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