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个拿给弟弟。”孙正义脚步不停,推开门,大步向外走去......
孙志玉坐在书房子摇了摇头轻声道:“年轻人就是性子急。”
......
孙正义快步走到孙正德的院子里,此刻孙正德正坐在摇椅上躺在屋檐下的挡风处晒太阳,悠哉悠哉地晃着摇椅看得孙正义眼前一黑,咬紧了牙关......
孙正义赶忙深吸了两口气,在心底默默地安慰自己道:这是自家亲弟弟,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在孙正义到的时候,小厮立即便发现了,小声凑到孙正德耳边道:“二公子,大公子来了。”
孙正德立马坐起身,嘴巴上叼着的脆枣也一齐掉了下来,他立即咧开嘴露出了憨厚略带傻气的微笑道:“哥哥,你来了?”
孙正义努力保持着温雅和善的微笑,努力当一个亲和的好哥哥,他笑着走上前,声音稍微有点生硬地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有结果了。”
“当真?”孙正德大喜过望,这才多久啊,不到一个时辰吧,哥哥真不愧是哥哥......
孙正德立即拉住孙正义的衣袖道:“哥哥快告诉我,镇安王到底是不是真太......”
“住口!”孙正义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孙正德的嘴巴,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他憋着气道:“胡言乱语,你不要命了?”
孙正德立马用力地眨眼睛,拼命地抱拳作揖,表示他已经知道错了。
孙正义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松开,瞪了孙正德一眼道:“走,去房间里说。”
“是是是。”孙正德立即从椅子上爬起来,拉住孙正义的衣袖向前扯,催促道:“快走快走......”
孙正义握紧了拳,深深地吐出两口怒气,将心头的火压了下去,跟着孙正德走到了屋子里。
孙正德将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关上门立即凑到孙正义身边,神神秘秘地耳语道:“哥...哥......快告诉我,镇安王倒是不是......那啥!”
孙正义从怀里将信封掏了出来,交到了孙正德的手上,沉声道:“九千岁,确实是真太监。”
孙正德松了口气,既然是真太监那么与太后私通的流言必然是假的了。心中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他慢悠悠地将手中的信封打开,看着纸上的档案顿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难怪镇安王与陈先生关系那么亲近。”孙正德恍然大悟,难怪陈无忌先生明明只是白身却可成为帝师教导帝王,也难怪陆成泽可以请得动陈无忌先生出入宫廷教导皇上。
镇安王陆成泽年少之时,师从陈无忌的父亲陈大儒,与陈无忌是同门师兄弟,自然关系亲密。
陆成泽的父亲乃是吏部侍郎官居二品,刚到而立之年便是如此高位,眼见着前途不可限量。
更因为顶头上司已经六十有八的高寿,早有告老之意,便由陆成泽的父亲陆秉生全权掌控吏部。
甚至皇上也有意待科举过后便正式升其至吏部尚书之位。三十岁的一品尚书极为罕见,当时陆家可谓是盛极一时。
陆成泽的父亲在朝廷深受帝王恩宠,被选为科举监考官,只可惜命不好,那年科举爆发了史无前例的考题泄露案,在会试之前便有人买卖考题,原本那些人只是想着碰碰运气,可万万没想到买到的居然是真考题。
其中一名代笔举人深感不忿,便敲响了京都府衙门前的申冤鼓,结果一查,考卷中居然有十几卷内容相似,一时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届主考官。
皇上盛怒,也为了平息天下所有人的怒火,那届科举考官员十六人,尽数抄家问斩,尤其主考陆秉生更是牵扯满门。
但陈大儒亲自去御前求情,再加上无实证证明考题泄露与陆秉生有任何牵扯,于是陛下便松口留下陆氏一族其他的人的性命改为流刑。唯独陆成泽父亲乃是涉事之人,陆成泽一家男没宫女为娼,再无更改。
之后,陆夫人与幼女自焚于自家宅院中。就连远在陈氏族学中求学的陆成泽也被抓捕入京。
当年的陆成泽只是一个少年,绝无逃脱刑法的可能,所以陆成泽绝对受了宫刑。
也正是明白了陆成泽必定受了宫刑,孙正义才坚定了想法,一个太监可为权臣但绝不可称帝,单是身体残缺这一条便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不过陆成泽心机手段绝不可轻忽,二皇子为了吏部权柄,冤死了陆秉生一家。而陆成泽为父报仇,绊倒了当时权势滔天的二皇子,也可算是天理循环。由此可见当年夺嫡是如何腥风血雨......
孙正德看完后将卷宗重新放回信封里揣回怀里,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拱手作揖道:“谢谢哥哥,帮了弟弟大忙了。”
孙正义笑了一声,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就让你查一查镇安王的私事?”
“当然不是。”孙正德得意地说道:“不过有了这件事情便可以佐证陛下的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