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瑾抿了抿唇,委屈地看向太后。
太后避开他的视线,端起茶杯以袖遮面喝了一杯水。‘
萧毅瑾叹了口气,想起了现在的太后,可不是前世的太后,前世之时他与陆成泽关系不睦。纵使后来他忍辱负重事事听从陆成泽的话,也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太后瞧着他总是一脸忧愁,如今他们关系和睦太后也显得有些...顽皮......
“小金子。”萧毅瑾从小金子手上拿过紫檀镂空梅花的盒子捧道太后的面前道:“母后打开看看,这可是儿臣亲自设计的花样子,特意命人打造的,您瞧瞧喜不喜欢。”
太后掀开扣着铜搭子木盒盖子,一看便惊喜不已,伸手在红色的宝石上摸了摸惊叹道:“天啦,真是栩栩如生,哀家第一眼瞧着还以为皇上将梅花摘下来镶在了发饰上送给哀家了呢。”女人便没有不喜欢漂亮首饰的,立即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红玉髓?”
“不是。”萧毅瑾看到太后喜欢,心中自己高兴,没有什么比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被收礼的人爱不释手更让人欢喜的了,他笑着答道:“这是红宝石的可比红玉髓亮眼多了,是云南那边进贡上来的。”
陆成泽笑着道:“微臣那儿还有一块拳头大祖母绿的宝石,改日也拿给陛下,让陛下给太后娘娘做点新花样。”
太后好像已经忘记刚才与陆成泽的争执,听言立即惊喜的看向陆成泽道:“哥哥的好东西全都偏了哀家了。”
“太后娘娘喜欢便好,微臣又用不上。”陆成泽眼神温和,太后高兴他就觉得同样高兴。
年关事多,陆成泽略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他身居高位,往来亲眷下属都会上门拜年,接下去几天恐怕都不会进宫,萧毅瑾亲自送他到午门外。
看着陆成泽的马车渐渐驶出宫门,在长街消失不见,萧毅瑾低声道:“小金子你亲自出宫一趟让孙正德来见我,记得小心不要让旁人知晓。”
小金子立即正色道:“是”
小金子换上便装,从角门悄悄出宫,直奔吏部尚书府。
半个时辰不到,孙正德紧急而至,萧毅瑾屏退众人,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毅瑾与孙正德相对而坐,整个大殿中静谧无声,萧毅瑾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正德,你可曾听闻宫中有流言传出?”
“流言?”孙正德一头雾水:“什么流言?”
萧毅瑾板着脸,沉声道:“朕听闻宫中有流言道,镇安王与母后有染.......”
“陛下!”孙正德立即跪了下来道:“陛下,流言怎可轻信?”
孙正德本来得陛下密召还挺开心的,四名伴读,周安德乃是蹭了周家的光才成为陛下伴读,一向与他们不合群。而他与陆永安、史兴业三人一向关系亲近,可是今年陆永安与史兴业得了陛下密令悄悄为陛下办了什么事情,虽然他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九月份那会儿,他爹可是经常训斥他,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连投机取巧蹭功劳都不会。
他虽然不至于嫉妒刘永安与史兴业二人,但是心中总归有点不舒服,总觉得皇上更看重他们二人,本是三个人的小团体却独独将他排除在外了。
今日陛下忽然密诏,他欣喜若狂,皇上总算看破了他憨厚的外表,瞧见了他细腻的内心,打算重用他,半点没敢耽搁就立马进了宫。
可是陛下头一句就讲了这样一句要命的话。
宫中传言他当然听过,不止宫中,就连民间也有些闲言碎语。
不过从来没人敢在皇上太后与九千岁面前说什么。
如今皇上忽然问起,孙正德再憨也知道这种事情,无论真假他最好都不要知道太多。可是皇上偏偏就找上了他。
早知道...早知道......还不如就当个头脑简单的憨货算了......
孙正德的表情太丰富,脸上由喜转悲,有悲便哀,像变脸似的,逗得萧毅瑾想笑。
但是此刻万万是不能笑出声的,于是萧毅瑾强压着笑意,脸上露出一丝怒意,板着脸好似将怒火强压在平静的外表下,他沉声道:“镇安王待母后确实太过亲昵,朕心中也不愿意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可是却又不得不怀疑。”
“对对对!”萧毅瑾话还没说完,孙正德立即插话道:“太后娘娘高贵无比,虽然微臣从未见过太后娘娘,但是却沾了陛下的光时常能吃到太后娘娘亲手所做的点心,亦能感受到太后娘娘必是个端庄温柔的母亲。”
萧毅瑾话说到一半就被孙正德打断,酝酿好的情绪差点破功,张了张嘴却发现,孙正德一句接一句他居然插不上嘴。
于是只能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等着孙正德将话说完之后,再接着道:“但是无风不起浪,朕想知道太后与镇安王之间......”萧毅瑾说不出奸情二字,但虽然话并未说完,可意思已经很明确,他拍了拍孙正德的肩膀道:“正德,你将来便是朕的肱股之臣,是朕最信任的人了,所以朕将此事交由你来查。”
“这这这......”孙正德急得脑门子冒出一串冷汗,这是陛下交代给他的第一件差事,虽然事涉阴私,但若是不接这差事,恐怕陛下以后就不会再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