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萧竞就将装满碎银和铜板的荷包放到尹璁怀里,让他好好保管,好出宫之后有钱打点生活。尹璁抱着沉甸甸的一袋钱,感动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太子才好了,下意识就要跪下谢过太子的救命之恩。
萧竞哪里敢受他这么一跪,他欺骗了尹璁,要跟尹璁道歉还来不及。他眼疾手快地拦住尹璁,说道:“好了璁儿,马车也准备好了,趁这会时间还早,咱们先出宫吧。”
尹璁心里急着离开,见太子这么说,也就不跪了,只跟太子说了句大恩不言谢,就跟着太子坐马车离开了东宫。
因为是偷偷出宫,怕被太多人发现,太子就没带尹璁走朱雀门,而是走了比较近的青龙门。因为太子时不时从这里出宫,所以青龙门的禁卫军看到太子的马车,没有多问就让他们出去了。
尹璁本来还有些担心守宫门的禁卫军会让太子打开马车门让他们检查的,出宫路上提心吊胆的。特别是来到青龙门的时候,他的心更是紧张得要跳了出来,扑通扑通的响着,让他害怕得躲在了太子的身后。
结果禁卫军们并没有检查太子的马车,而是从驾车的宫人那里看了太子的信物,就轻易地放行了。
等真的出了宫门,禁卫军们落在了很后面,尹璁才意识到自己顺利地离开了皇宫,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能顺利出宫,还多亏了太子,又想到太子瞒着乾德帝帮他逃跑,要是乾德帝知道,一定会迁怒太子,就又感激又愧疚地对太子说道:“太子哥哥,谢谢你冒险带我出来,你的大恩大德,璁儿没齿难忘,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报答你,如果有来生,璁儿给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太子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对他说:“璁儿无需客气,是父皇对不起你在先,我作为父皇的儿子,本就该替父皇补偿璁儿,何况璁儿一直以来都视我为兄长,兄长帮助弟弟天经地义。”
尹璁听了太子这番充满大义的话,只觉得满腔都是热血,激动地脸都微微发红了,倒是让苍白的脸多了些血色。
眼看着太子的马车到了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能在朱雀大街上骑马驾车的人,身份都非同小可。尹璁一方面担心太子的马车被人发现,从而败露自己的行踪,另一方面又担心太子为送自己出宫耽误了太多时间,让乾德帝起疑,降罪太子,就对太子说:“太子哥哥,你送璁儿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路璁儿自己走就可以了。”
太子却没有让马车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跟他说:“再走一段路吧,反正不差这么点时间,我也不放心让璁儿自己走,多送璁儿一段路才能安心一些。而且城门也有人检查的,看到是我,他们就不会查得太严。”
尹璁觉得太子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他已经出了宫门,但难保乾德帝没有给守城门的禁卫军下令不让他出城,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跟着太子出城,就接受了太子的安排,并且感激道:“还是太子哥哥想得周到,多谢太子哥哥。”
萧竞笑了笑,将他拉到身边坐好,像个疼爱弟弟的兄长那样对他说:“好了,路途遥远,璁儿还是趁这会儿在马车上,好好休息一下吧。”
因为有太子在,尹璁就安心了很多,乖乖地坐在了太子身边,等待出城门。
到了城门,守城的禁卫军见到他们这辆马车,果然将他们拦了下来,问里面是什么人。
驾车的宫人不慌不忙地应道:“回军爷,里头是太子殿下。”
禁卫军没想到太子这会要出城,还有些怀疑。直到太子感觉到外面的僵持,撩起马车的窗帘看了出来,禁卫军看到果然是太子本人,连忙半跪行礼,让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