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见他如此认真地跟一颗山楂较真,不禁哈哈笑起来,伸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狡黠道:“我说不划算的原因是,你本来就是我的,你把你赔给我,不就等于什么都没赔给我吗?这对我来说当然不划算啊,我又没说错。”
萧令没想到这小东西也学会油嘴滑舌地逗弄自己了,一时又好笑又好气的,只能捏捏他的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到傍晚,乾德帝果然带着尹璁去慈康宫跟庄太妃用膳。尹璁身上还穿着今天出门的衣服,额头上画的王字也没擦去,脖子手腕脚腕还带着五色丝线,腰间带着荷包。即使这样全副武装了,乾德帝还是担心他夜里出门会被邪崇掳走那样,不是拉着他就是抱着他不撒手,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范围半步。
到了慈康宫门口,乾德帝还要抱着往里走。尹璁想到一会儿庄太妃见他都这么大个人,还要乾德帝抱着走,就怪害羞的,不停地吵着说要自己走。
乾德帝却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是端午,五毒横行,邪崇作祟,璁儿长得这么可爱,朕担心邪物觊觎璁儿,夺走朕的宝贝。所以璁儿还是让朕抱着,朕身上有真龙之气,邪崇不敢靠近朕,自然就掳不走璁儿了。”
尹璁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禁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我头上带着叶姐姐用雄黄写的王字,身上戴着皇后娘娘给的护身符,婕妤娘娘给我编的五色丝线,腰间还带着许才人给的荷包,里面还放着你给我的紫金锭,我都带着这么多驱邪的东西了,哪里还有邪崇敢靠近我?”
乾德帝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依旧我行我素地把人抱进慈康宫。他们俩的吵闹声都传到了殿里头,原本庄太妃正在跟前来陪她聊天的后妃们相谈甚欢,突然听到外头的说话声,就招来一个宫人,让她去外面看看,是不是陛下跟小公子来了。
宫人按照吩咐出门看了一眼,只见陛下高大的身影背着暮色而来,怀里似乎还抱着个半大的孩子,想来应该就是乾德帝抱着小公子来了,于是连忙回去通报道:“回太妃娘娘,确实是陛下跟小公子来了。”
听说乾德帝来了,本来还在开心说笑的嫔妃连忙起身,整理头发衣服,准备上前接驾,就连太妃,都端正了坐姿。
皇帝仪仗的通报声刚落,殿里低头迎驾的众人就见乾德帝的龙靴踏进了门槛,却迟迟没有看到属于尹璁的那双脚,她们心中疑惑道:不是说小公子跟陛下一起来的吗,怎么不见小公子人?
她们带着些困惑,给乾德帝行了礼,乾德帝让她们起来时,她们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尹璁早就进来了,只是被乾德帝抱着进来的,所以她们刚才才没看到小公子的脚。
想到这个,她们心中又是一阵心酸嫉妒,但是想到被禁足还没被放出来的娜昭媛,她们就不敢有什么怨言了。她们可不想像娜昭媛那样,被小公子盯上,无端被陛下惩罚。而且,娜昭媛在后宫那么横行霸道的角色,在小公子面前不也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仗着自己是西域公主的身份威风而已,实际上没有完全没有圣宠,不论哪一点都是比不上小公子的。
想到尹璁在宫里的地位,她们又不情不愿的笑着跟尹璁问了个好。
乾德帝进到殿里后,才把尹璁放下来,然后牵着他的手对坐在上方的庄太妃微微点了点头,问好道:“太妃娘娘安康。”
太妃虽然是乾德帝名义上的长辈,但她终究不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也不是乾德帝的生母,是不能受乾德帝拜谒的。所以她抬了抬身子,往旁边避开了乾德帝的问安,然后对乾德帝笑了笑说:“陛下不必多礼,请入座吧。”
乾德帝这才带着尹璁坐到她左侧的座位上,让尹璁坐在他身边。
尹璁见了庄太妃,许是很久没见过太妃了,激动得有些坐不住,好几次想起身到太妃身边去撒撒娇,都被乾德帝拉住了,只能坐在乾德帝腿上,嬉皮笑脸地跟庄太妃说:“太妃娘娘,璁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