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将他抱进怀里解释道:“这次是朕跟大臣们宴请今年的进士,很无聊的,太子他们都不去,璁儿去了也没人照顾,朕不太放心。”
尹璁听说太子他们也不去,就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嘟哝道:“为什么太子哥哥他们也不去。”
乾德帝应道:“因为在场的都是外臣,太子的身份不好出现在外臣面前啊。朕倒不是不愿意带璁儿去,而是担心璁儿见到那些臣子,回来又胡思乱想,到时候又要闹离宫出走,朕该怎么办?”
尹璁想到那些对他有过意见的大臣,瞬间就对恩荣宴失去了兴致,闷闷不乐道:“那我不去了。”
乾德帝见他不高兴,就亲亲他的脸蛋,温声哄道:“璁儿乖,璁儿要是想吃宴席,等过几日朕生辰,就能吃到了。到时候朕把璁儿带在身边,什么好吃的都给璁儿,嗯?”
尹璁听了这话后才高兴一点,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那一言为定啊,到时候你可不能限制我,不让我吃这个也不让我吃那个的。”
见他这么好哄,萧令笑着答应他说:“嗯,朕绝对不拦着璁儿。”
尹璁便期待起乾德帝的生辰宴来,不再计较恩荣宴的事了,甚至还很没有良心地跟乾德帝说:“那你去参加恩荣宴那天晚上,我就去皇后娘娘宫里用晚膳,等你回来了,再去皇后娘娘那边接我。我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在承光殿等你回来呢,等人无聊死了。”
萧令十分纵容地应道:“好好好,等恩荣宴散了,朕再去皇后那边接璁儿回寝殿。但是璁儿在皇后那边用膳,也不要太闹腾,要乖知道吗?”
尹璁不满地哼了哼:“我在皇后娘娘面前可乖了,才不用你担心呢。”
说着他就挣脱乾德帝的双臂,噔噔噔地跑去找叶姑娘要吃的了。
恩荣宴那天,一早上礼部就派人去接了今年参加殿试的考生游街,那阵容之大,即使在京城也只能三年见到一次。
只见游街的队列浩浩荡荡从朱雀大街走过,走在最前头的是官差,举着“肃静”“回避”两个牌子在人群中开路。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两块牌子,就退到了街道两边,不停地祝贺今年金榜题名的才子们。
坐在最前头那匹骏马上的是今年的状元郎,他一改平日的寒碜,穿了身红色的衣袍,头顶带着乌纱帽,胸前系了朵大红花,可谓是意气风发。多少学子寒窗苦读数年,为的就是今日的风光,人们看着状元的目光里满是艳羡。
紧跟在状元之后的是榜眼,然后是探花郎,探花郎比状元郎高调多了。谁人不认识从闽地来的柳公子,这位柳公子来京城这段时日里,不知做过多少千金一掷的事情,人又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不知多少女子对他芳心暗许,多少人家想招他为婿。
如今他高中探花,虽然比不过状元榜眼,但他的身世给他加了不少分,更加被京城大户人家视为金龟婿了。今日来看进士游行的达官贵人里,不少都是想给家中闺女物色好郎君的,柳渊在这些达官贵人眼里可是炙手可热。柳渊本人感觉到了自己受欢迎的程度,更是春风得意,引得路旁女子尖叫连连。
等游完街,日头已经偏西,进士们告别城中百姓,随着礼部的人前往翰林院的曲水亭,今夜皇帝会在那里款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