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尹家容不下我娘亲,那我便让京城容不下你们。
即使知道娘亲的牌位是粗制滥造赶出来的,尹璁还是毕恭毕敬地在它面前上了柱香,又磕了三个头,见尹敏忠还在指挥家奴摆放祖宗的灵位,他就不管不顾地离开了这个混乱的祠堂。
尹璁起床去祭拜母亲之后,乾德帝也起来了,他把荣华招进来,问道:“中午你去找尹敏忠借米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发现?”
荣华躬着腰低着头应道:“回陛下,奴才去找尹敏忠借米的时候,尹夫人看起来不是很乐意的样子。想来也是,尹家储存的粳米有限,她若是舍得都给小公子吃掉,那就怪了。所以奴才去取米的时候,故意将他们家所剩的粳米都拿走了。”
乾德帝笑了起来,道:“真有你的啊。”
荣华见乾德帝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奴才也是看不惯尹家主母对小公子尖酸刻薄的样子,蓄意报复她一下而已。”
乾德帝不住地摇头笑道:“行了,朕知道你护着你们小公子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荣华又说:“奴才还打听到,尹敏忠派人去木匠那里赶做了一个牌位,如果奴才没猜错,应该是尹敏忠用来忽悠小公子的。”
乾德帝嗯了一声,道:“这个朕知道,他们家也太欺负璁儿了,朕得找个机会,将他们家连根拔起才能解璁儿的心头之恨了。”
荣华的身子躬得更低了,这说明他也赞成乾德帝的做法。
乾德帝站了起来,对他说道:“你让人全面盯着尹家的一举一动,发现有什么就马上汇报朕,可千万不要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荣华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尹璁离开祠堂后,并没有回他跟乾德帝住的院子里,而是拐了几个地方,走到一个荒凉的小院子里。他在尹家乱走,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位公公也不说什么,就静静地跟着他,仿佛真是奉乾德帝的旨意跟着伺候他而已。
这个院子是尹璁以前跟娘亲住的地方,巴掌那么大的地方,跟宫里头的宫殿院子比起来实在不够看了。尹璁都要回想不起来,他以前是怎么在这里生活下来的了,这么小的地方,还住着他跟娘亲两个人,而且他们还能在这里过得很温馨快乐。
不过院子比起他进宫前看起来要破旧得多了,想必是他走了之后,娘亲郁郁寡欢,加上生病,也没心思打理这里了。等娘亲过世后,尹夫人就干脆尘封这个院子,久不让人来打理,蜘蛛网结得哪里都是,院子里稀稀疏疏的花草树木也都枯萎了。
尹璁走到院子里,伸手摸了摸枯萎掉的石榴树。这棵树原本就种在这里,娘亲搬来的时候已经快蔫死了,还是娘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给它灌溉,它才得以生存下来,每年努力地结出几个果子报答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