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昭仪越听越气,既气自己的奴才没用,又气承光殿的大宫女仗势欺人,气到极致,随手就拿起一个杯子往玉珠头上砸去,迁怒道:“本宫养你这废物有何用,你就不会让叶婉回避吗!滚下去,本宫不想看到你这个蠢材!”
玉珠捂住被杯子砸出血的地方,不敢多吭一声,连忙告退了。
中午乾德帝依旧回寝殿陪尹璁用膳,叶姑娘上去给他更衣的时候,随口提到了今天上午小公子笑了的事,乾德帝果然诧异地问她:“今早寝殿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还哄得小公子高兴了?”
要知道,这些天不论他怎么哄尹璁,尹璁都没有发自真心地笑过。就连前几天他带尹璁去胡昭容的碧华宫,当着那么多妃子的面表露他对尹璁的态度,尹璁都没意识到他的用心,更别说开心了。
他自知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太过盲目自大了,吓到了尹璁,让尹璁对他心生龃龉。所以尹璁再怎么抵触他,他也不敢对尹璁表示他的不满,只能低声下气地哄,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知道尹璁今天在他不在场的时候开心地笑了,乾德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为何而高兴,好找到哄他开心的方法。
叶姑娘笑着回答说:“是昭仪娘娘派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婢过来给小公子送东西,那宫婢见了小公子也不跪,小公子就恼了,问她是哪宫的人,为什么见到他不跪。然后那个宫婢就老老实实地跪下去给小公子行了个礼,说她是昭仪娘娘的贴身宫女。那宫婢可能是被小公子吓到了,之后说话都是跪着说的,小公子大概是觉得好玩,就高兴地笑了。”
乾德帝听了事情的经过后也是愣了一下,才哭笑不得道:“这小东西,还学会装模作样整人了啊。”
叶姑娘偏心小公子,对尹昭仪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然是要为小公子说好话的。她跟乾德帝说道:“明明就是那宫婢没有眼色,见了咱们小公子还不下跪请安,小公子罚她也是应该的。您是没看到,那宫婢一开始有多嚣张,奴婢都要看不下去了。”
乾德帝摆摆手,笑着说:“算了,他开心就由他去吧,反正这宫里头他最大,连朕都要看他脸色,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宫婢了。”
这就是不跟小公子计较的意思了。叶姑娘这才放心地退出去。
乾德帝换了常服,才去暖阁找尹璁。尹璁因为刁难了尹昭仪的人,一上午心情都不错,乾德帝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他在偷偷 瑟呢,只是看到自己之后,就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又变成苦大仇深的样子。
乾德帝也不在意,大步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爽朗地笑问:“璁儿今天在寝殿里都做了什么,怎么板着张脸,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吗?”
尹璁挪了挪身体,低着头不说话,也没打算将他抓弄尹昭仪心腹的乐趣分享给他知道。若是放在以前,他有了高兴的事情,肯定会第一个告诉乾德帝。但是现在他被乾德帝吓怕了,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一时不慎在皇帝面前说错话,丢了小命。
乾德帝没得到他的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又找了别的话题跟他聊,跟他说起今早上朝的事来。
“有件事不记得跟璁儿说了,这对璁儿来说也许还是件好事呢。之前北方不是发生了雪灾吗,璁儿的爹开仓给灾区的百姓送了不少物资,现在雪灾过去了,户部上报了璁儿家捐的财物,璁儿的爹竟然在这次赈灾中立了头等功。文武百官就一起说服朕,让璁儿的爹入朝议政,朕答应了。现在璁儿的爹也是个大官了呢,璁儿有没有高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