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会有两个压岁包,竹生还 没开口问,便听到商宅的后院传来一阵马鸣声。
商珠机敏,走上前来行礼:“谢先生、二爷,外面风大,有什么话不如进 去说吧。”
林荆璞一凛,握扇朝她一拜:“这些日子,多亏商侍郎照顾夫人与竹生。”
“二爷不必客气,”商珠低目而笑:“我瞻仰谢先生文 采与风流已久,当年赠诗之情,我也一直未能当面道谢,此趟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心 意。”
谢裳裳望着商珠一笑,又握住了林荆璞的手示意,吩咐下 人先将竹生带回房中。
林荆璞颔首,敛起神色,便同她走了进 去。
今日商宅堂上 还 有别的客人。
邺京的谍网虽匿,但曹问青一直没有离开邺京,伍修贤死后,三郡施予了他们压力,他们的谍网陷入了与林荆璞当时一样的两难处境。
谢裳裳专门写信邀曹问青一叙,不想曹家本家人都到了,令本就不够宽敞的前厅分外拥挤。
除了曹问青,其他人都带了刀。林荆璞只握着一把扇,刀光刺目,他甚至能从那一重重的刀面中瞥见自己的影子。
林荆璞面不改色,朝三面座上 的兄弟一拜,又单独再朝曹问青行礼。
商珠退避在外,谢裳裳带着林荆璞一同上 座。
府上 的下 人沏了热茶,林荆璞托起茶盏,还 未喝一口,曹游便耐不住性子,一刀清脆地削掉了茶盖,失望至极地大吼道:“曹将军是战功赫赫的名将,这些年倾尽家产,弃了上 战场建功立业的机会,躲到邺京地底下 当活泥鳅,又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便是为了成全你与那启帝的百年欢好么?”
曹游的刀尚有克制,只够在林荆璞的拇指上 划出一道血。
可曹问青顶上的草帽飞得比曹游的刀还 要再快!
未听见风声,曹游的手背一颤,“啪”的一声,那把明晃晃的刀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