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何红着眼回过头看向他,胥挽枫无奈道:“我入夜了来接你,你同大家说说话吧。”
胥挽枫在草青中逛了一整天,其实也不大无聊。于他而言,看着燕星何幼年成长的地方,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傍晚时,燕星何特地跑出来拉了胥挽枫回去。草青的百姓见燕星何回来了都兴奋得紧,被封十多年的荒无人烟的侯府中再次启了灶,众人风风火火地做了一顿菜式丰富的晚饭,热闹热闹,权当庆祝了。
燕星何酒量不比胥挽枫,胥挽枫还清醒的当口,他却已经醉得脑袋都混了,抱着胥挽枫的脖子嘟嘟囔囔地说喜欢。俗话说酒壮人胆,见状,在场百姓起哄声愈发响亮,喊得胥挽枫怪害臊的,百般无奈下总算是抱着燕星何逃了出来,留了句侯府暂交他们照顾后,又骑上噶努离开了。
迷迷糊糊中,燕星何只觉得周身的光渐渐冷了下来,也越来越安静了,最后只剩下了虫鸣和细碎的鸟叫。
“唔……之明?”燕星何仍旧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以至于胥挽枫一路都是用左手拢着他,“我们到哪儿了?”
“到了,下来吧。”
燕星何砸吧了几下嘴,半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胥挽枫只得继续抱着他。好在燕星何依然很轻,抱着也不算费力。
燕星何在他怀里默默算着:有虫鸣,有鸟叫,有树叶胡乱作响,也有潺潺的水声,听起来是在山里。
燕星何一激灵,清醒了一点。
胥挽枫把他带到山里来做什么?
这时胥挽枫也将他放了下来,燕星何揉了揉眼,才看清面前是一扇木门。
胥挽枫揉了把他的头发,推开了木门。木门后一座小院儿,但围起了院子的屋子里似乎并未放什么家具。
胥挽枫继续引着他往里头走。穿过第一间小屋,又是一座更大的院落,这下便能看清那些两层的屋子、四五道月门、和那些分布随意却并不杂乱的亭台楼阁了。
“这究竟……之明,莫非你……”
“你不是想要一屋一树一水吗?”胥挽枫摸了摸院中的那棵参天大树,道,“这附近有一处瀑布,我也让人在院里凿了池子了。这棵树是我亲自选、亲自监工移来,再亲自填土的。如何,你喜欢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