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再次叩首,言辞恳切:“陛下,臣不怕得罪人,臣一心只为陛下,为我大宋的江山社稷。”
他顿了顿,“贪墨百两纹银就立斩的旨意,说来容易,做起难。若无人肯做先锋官,这贪腐之风何日可休。臣愿以一人之身,换我大宋吏治清明!”
“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会作恶。”孙鸣多表情严峻,“卿要做朕的先锋官,要和整个官僚阶级对抗。这朝堂之上、封疆大吏、府、州、郡县的各级官员都会想杀卿而后快呀!”
李纲点了点头,义无反顾的说道:‘臣不怕!’
“可朕怕!”孙鸣多突然大声说道:“朕怕朕的爱卿遭小人暗算,朕怕会祸及爱卿的家人。”他伸出手,紧紧的攥住李纲的肩头,“朕乃天子,自当为社稷、为天下计。但朕......亦要护忠臣周全。”
孙鸣多眼角流下眼泪,“卿所查贪墨之案,凡超百两者,卿务必报于朕知。由朕来下旨斩杀,如此一来,这骂名朕来担,这千古罪人......朕来做!”
孙鸣多摇了摇头,“朕不能让朕的忠臣陷入绝境的,卿自去查,有朕在,无人能动你分毫!”
李纲闻此言,眼中泪光闪闪,伏地泣拜:“陛下之恩,臣万死不能报。臣定当竭尽全力,严查贪腐,不负陛下......体、臣、之、恩!”
站在睿思殿前,孙鸣多望着风雪中李纲的背影。两行热泪又滚滚而下。
“此泪......乃朕流之。”宋徽宗的声音悄然出现在孙鸣多的耳中,他接过小娇双手捧上的绸帕。“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圣明之君,而勇做先锋官、与整个官僚阶级为敌的铮铮忠臣。一个是体恤自己爱卿的仁明之君.......朕......不如阁下!”
孙鸣多擦了擦眼泪,“这他妈不是把人给逼急了吗?草!谁他妈不想过太平、安稳的日子。”
小娇撅起嘴,悄悄地看了看孙鸣多,她知道,皇上又在自言自语了。
可欣的家乡是河北大名府下辖的内黄县,她此次回家乡探视家人。孙鸣多命她打听一下当地丈量土地一事。
当可欣得知当地有一恶霸,借丈量土地之机,强占他人田亩。并且指使家丁,将准备上京告状的农户打死,而恶霸则放出自己豢养的恶犬,将农户分食,对外则谎称农户被野狼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