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多接着说道:“我们虽有这身武艺,却也难以寻得一处安稳的落脚之地。前些时日,本接了一趟镖,本想着能赚些银钱糊口,谁料半道上竟遇着山贼。”
孙鸣多叹了口气,“那货物被劫走大半,雇主不仅不给酬金,还扬言要报官抓我们,这一路躲躲藏藏,盘缠也快用尽,如今和你们一样,都是走投无路之人!”
孙鸣多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叹气,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悲愤,与周围农民的神情竟有几分相似。
这时,人群中一位老者微微点头,说道:“罢了罢了,看你们也不像说谎之人。如今这世道,谁都不好过,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便一起吧。”
众人听了老者的话,也纷纷附和,对孙鸣多一行的疑虑渐渐消散,孙鸣多心中暗松一口气,就这样暂时稳住了局面,融入了这支民变队伍之中。”
于是,当今的皇上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加入了这支民变队伍。起初,众人对孙鸣多一行仍有些许戒备。
但见他们手脚勤快,帮着队伍生火做饭、搭建简易帐篷,态度便也渐渐缓和。夜里,寒风呼啸,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孙鸣多与身旁的农民攀谈起来。
“老哥,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孙鸣多轻声问道。那老汉长叹一声,眼中泪光闪烁:“老弟啊,这官府的赋税一年重过一年,地里收成又不好,粮食都被抢走了,我们只能挨饿。”
他叹了一声,“冬天到了,没吃没穿,眼睁睁看着家人受苦,实在是没办法了啊!”孙鸣多听着这些话,心中沉重万分,暗自思忖着这些年朝堂之上的决策失误,以及各级官吏的贪墨无情,竟让百姓陷入如此绝境。
“那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呀?”孙鸣多问道。
为首的大汉紧了紧身上破旧的棉袄,瓮声瓮气地说道:“俺们听说郑州的粮仓里堆满了粮食,那些当官的和富商们吃香喝辣,却不管俺们百姓死活。俺们准备去郑州城,找他们要粮,让大伙都能熬过这个冬天。”
旁边一位老者咳嗽几声,沙哑着嗓子补充道:“听闻那知州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俺们起初也只是想求他发发善心,可派去的人都被打了回来,实在没法子了。如今这一路走,一路也有附近村子的人加入,俺们人多势众,就不信他们不给个说法。”
一个年轻后生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愤恨地喊道:“俺们庄稼汉本就靠天吃饭,可今年这收成不好,赋税还一点不减,把俺们的活路都断了。这一去,非得让那些狗官知道俺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拿回属于俺们自己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