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笑道:“我手脚都被捆住了,三天没吃饭没喝水,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你怕什么?”
顾玉竹道:“我哪里怕了?”顿了一顿,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慢慢将脸颊凑在秦瑟唇边。
秦瑟果然在他颊上轻轻一吻,顺势张口含住他的耳垂,含糊温柔地道:“阿竹别闹。”
顾玉竹觉得他的舌尖轻轻拨弄自己耳珠,偏过头退开两步,道:“我没闹。”
秦瑟微笑道:“还说没闹?阿竹想要把我活活饿死吗?”
顾玉竹道:“自然不会。”
秦瑟道:“我的阿竹果然最乖。”
顾玉竹柔声道:“我想来想去,饿死你实在太过狠毒,你将我养大,教我武功,还将教主的位子送给我,我怎能饿死你?自然是让你死得干干脆脆。”
秦瑟吃吃笑了几声,道:“你要杀我?”
顾玉竹冷冷地道:“不错,我要杀你。”
牢中忽然静默下来,这两人相互瞧不见对方的面容,睁眼看出去俱是一片昏黑蒙昧,却不知能不能猜透对方的心思。过了半晌,只听秦瑟低低笑了几声,道:“那你怎地还不动手?”他说话的调子有些怪异,像是笑得太厉害,却又像是伤心。
顾玉竹一颗心微微发颤,暗暗咬了咬牙,抽出腰间长剑抵在秦瑟咽喉上,剑下是柔韧的肌肤和微微搏动的血脉。他年纪虽轻,人却杀过不少,从未手软过,这一次嘴上虽说得绝情,却说什么也刺不下去。秦瑟等了半晌不见他动作,又笑了几声,顾玉竹觉得剑尖下他喉结颤动,鬼使神差一般,竟然将剑缩回去几分,便听他笑得更加欢畅。顾玉竹恼羞成怒,正要放几句狠话,忽觉黑暗中秦瑟的眼睛闪了一闪,野兽一般盯紧了自己,竟然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秦瑟笑道:“来啊,刺过来啊。”
顾玉竹重重将长剑插回鞘中,道:“我不杀你,也绝不会放你!”扭头便走。
秦瑟仍是笑道:“喂,我饿了。”
顾玉竹恨恨地道:“饿到你只剩一口气再给吃的!”他的手已放在门上,忽然觉得耳后微风拂动,心中暗叫不妙,却为时已晚,双手脉门也被不知如何脱身出来的秦瑟紧紧扣住。
秦瑟将他圈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呵一口气,柔声道:“我的顾教主,你也太狠心绝情。钟乐之不给我吃肉,我暗暗骂了他四年,如今看来太委屈他了。”他口气柔和得很,动作却毫不温柔,将顾玉竹拖到墙边,重重按在冰冷潮湿的墙面上,拉过上方锁链,牢牢将他双手手腕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