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祝南枝浑身通畅。
一下午积累的不爽烟消云散,心中只剩满意,视线骄矜地将沈墨莲自上而下扫视一番,忽然笑出声。
她看向门外:“青黛,你不是给侯爷准备了软垫?还不拿进来。”
“什么啊……”青黛带着触手生温的软垫,还有几个热乎乎的汤婆子推开门,第一句话却是反驳祝南枝。
“这些分明都是娘子准备的,青黛可不敢擅自居功,要不是我拿不下了,娘子恨不得将烤火盆也一并拿来。”
“夜间寒凉,侯爷也不知道要跪多久,我们娘子很是心疼呢。”
青黛直接戳穿祝南枝,手脚麻利的将沈墨莲跪着的薄薄一层软垫拿开。
同时不忘揶揄祝南枝。
做完一切后,她连忙退下,自己静悄悄走出门外,不再打扰祝南枝和沈墨莲两人的私人空间。
祠堂外月朗星稀,祝南枝一噎,被青黛坑的说不出话。
然而即便青黛不说,沈墨莲也能看出来祝南枝的心软,她肯过来看望自己,便是心中已经有了动容。
带不带这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
他周身气势一软,挑眉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祝南枝。
祝南枝被他心知肚明的视线看在眼中,沉默了片刻,干脆嘴硬地说:“那又如何,万一你在这里深更露重的生病了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来照顾你?”
“你跪的是你的母亲,还不是因为你从前招蜂引蝶惹来的麻烦,老老实实跪着吧。”
祝南枝故作凶狠,作势转身离开。
然而她于是嘴硬,沈墨莲嘴边的笑意反而越深,最后笑出声,看向祝南枝的视线满是揶揄调侃。
“别笑了。”
祝南枝脸一红,余光匆匆看过他那双堪比星辰荡漾的眼眸,只觉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地转身离开。
但出了祠堂后,祝南枝青黛二人却没有直接回到静心院。
反而趁着月色,悄悄出门去见裴知渊。
一路上,祝南枝思索着正事,从祠堂中沈墨莲那里带出来的轻松氛围也很快被冷风吹散。
心中渐沉。
这次算是和温锦融彻底撕破脸了。
温锦融可不是花映雪或是容慎佳那样的简单的棋子,她能在侯府稳坐主母之位多年,本就有手段。
再加上她身为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对待她,并不能像简单对待其他人那样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