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侯府内为沈安安读书而开辟出来的小学堂。
侯府子嗣稀薄,即便是小学堂,志荣,那是安安一人也显得有些冷清。
好在沈安安性子沉稳坐得住,倒也怡然自得,每日与孟夫子在此地学课,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祝南枝在外面忙活一天,现在已经黄昏。
她阴阳怪气地从沈墨莲身边走开后,直接转身去接走了沈安安,不再看沈墨莲一眼。
刘沈墨莲被迫继续和孟夫子大眼对小眼,面面相觑。
二人茫然之余都有些惊恐,总觉得祝南枝现在似乎……不太对劲。
但要实在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
沈墨莲大概明白祝南枝对裴临州一直以来的防备和看不上,只是这些话现在对孟夫子说,还有些为时过早。
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方才的劝告,再做往后的打算也不迟。
现在还不到最后的时候。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顺势和孟夫子聊起了沈安安最近的学业。
而这边,祝南枝已经接到正在收拾书册准备离开的沈安安,母子二人温馨的走在侯府中,脚步声慵懒缓慢。
走着走着,祝南枝忽然问起:“安安对孟夫子是什么印象?可否与小娘说说。”
“孟夫子?”沈安安沉思一瞬。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娘忽然问起孟夫子,但还是顺从地沉吟起来:“孟夫子才学广博,是安安在学十年也所不能及的存在,他也十分宽和仁善。”
“能得到孟夫子的教导,是安安的幸运。”
“嗯……不是这些,”祝南枝却失望地摇了摇头,又问沈安安:“小娘想知道,孟夫子可有教过你为人处世的道理,想知道他为你灌输的理念是什么。”
教导一个孩童并不难。
难的是为他树立良好的价值观,这一点说实话,祝南枝甚至不认为自己能信任孟夫子这个原汁原味的古人。
“有的!”
沈安安重重点头,摇头晃脑地说了起来:“孟夫子说,朝纲有序,不可轻易违背,君臣之别,也不可轻易逾越。”
“君若是起了猜忌之心,那我们就要反思是否是自己逾越了规矩,乱了自己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