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听他提到生死患难,心头漏了一拍,谁知他接着说得上天眷顾,她狐疑瞥了眼过来,什么时候,他还信上天了?
孟迟趁着没人,凑近偷亲了一口姜绾的脸,“陈家事多,扰了娘子清净,娘子再回去补一补眠,我去看看汤炖好了没。”
他推她进房去,掩好门走了。
那日厨房被炸了,这两日都还在修缮,也不知他上哪儿去炖什么汤。姜绾回到屋里,只有她自己,终是有时间细想孟迟的种种变化,她一面收拾药材,挑挑拣拣给自己搓药丸子,一面琢磨。
她隐隐觉出他是看出些什么的,只是他不说,也不显露分毫,叫她无从猜测。
若不然,怎会殷勤百倍。
姜绾瞥到床帐子上悬着的玉铃,脸颊发烫,还有这些磨人的花样,也不知从何处觅来的,她从前怎觉不出他心思繁多。
昨夜耽搁,今日便有更多的活儿堆积着,还要空出手来把孟迟的药方改一改,她先服了自己的药,在干其他。
咽下药丸的一瞬,孟迟回来了,见着她服药,紧张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药铺今日就不去了,要送些什么药材过去,我去送。”
他看到她整理在一旁的药方,多看了两眼,“这什么方子?”
姜绾没回答,简单用了饭,就要出发去药铺了,孟迟原想跟着去,让她劝了回去。
如今灵药泉水回归,小羽毛也不必日日跟在她身边了,也一同留在了酒楼。
姜绾走后,孟迟拿着方子对着照她的医书翻看起来。
过得两刻钟,才知那是什么。
他脸色微白,捞起从旁经过的小羽毛,怔然看着那张方子。
“避子药?”
他他把方子放回原处,半点没有弄皱,却没收住力,攥紧了雪貂的尾巴。
姜绾浑然不知小羽毛经受了无情的一切,待月影登上树梢,披着霜露之气从药铺回来,才见着它悲伤地在守着自己的尾巴。“怎么了这是。”
姜绾不见孟迟在屋中,放松的蹲下来揉了把小羽毛的头。
【秃了啊!秃了!你没看到吗!秃!】
姜绾定睛细看,才发现一小戳的确没了,抬手给它左边拨弄拨弄,右边扒拉扒拉,这不就看不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