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道,“是。”
此事太子做得很利落,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
以他对庆明帝的了解,庆明帝定然会派人去查。他便让人在现场留下些微痕迹,将动手之人引向他。
如此,庆明帝便会觉得自己背后做的种种龌龊尚未被察觉,多少能放松些警惕。但庆明帝心虚,又不敢在这件事上计较,借机发难于他。
庆明帝往后一靠,倚着龙椅靠背,“七弟,你这事做得委实过于狠辣。母后为这事哭了好几回。”
赵承渊眼中带着些冷意,淡淡一笑。
“看得出来,母后方才将手上的玉如意都摔了。”
庆明帝喟叹一声,“你啊。”
此事就此揭过,兄弟二人摆上棋局。
厮杀两盘,庆明帝依然是输三五子。
他推开棋盘,“今日就这样吧。”
赵承渊虽不可留,可只能慢慢寻找时机动手,除去他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现在既然赵承渊尚未起疑心,他也无必要再与他在这里消磨时间了,他得回去陪阿蔓。
“也好。”
赵承渊起身,整理锦袍,踱步往外走。
庆明帝忽而道,“那丹药,可否匀朕一粒?”
他这次,是真心讨要。
阿蔓身子凶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这几日阿蔓只要喝那十全大补汤便会呕吐,可血却每日都在流逝,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越来越虚弱,他心底实则隐着不安。
赵承渊停住脚,转身看着庆明帝,“皇兄,臣弟也有需要护着的人。他日若有机缘再得了那丹药,臣弟定然奉上。”
庆明帝失望地叹了口气,“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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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渊回到定国公府,已经是午膳的时辰。
攸宁在锦和堂等着他一起用膳,韩钧却在外院先一步拦住了他,抓着他的手腕往外书房走。
“本公刚得了两坛子好酒,你也来尝尝!”
方才霍总镖头来了一趟,给他送了两坛子酒。
他虽没和女婿拜成把子,可却和鼎鼎大名的霍总镖头拜过的。两人对着舆图谈了整整半日,当真是相谈甚欢,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