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笑道,“老院使见笑了,我属实不懂医术,要不然也不会大下雪天的劳烦你老人家来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老朽身子骨硬朗着呢!”
老院使浑浊的两眼放光,又坚定又真诚,“承蒙王妃看得起,以后老朽便每日来给王妃请平安脉,多出来走走对身子也是大有裨益!”
韩攸宁笑道,“以后我和孩子……还有王爷,便要多仰仗老院使了。”
老院使连连摆手,“诶,王妃说这话就见外了。您平日里若有什么事,不管是您也好,府里的旁人也好,随时知会老朽一声,老朽抬脚就到!”
老院使这还嫌不够真诚,又挖空心思地细想孕期注意事项,从衣食住行到孕期心理关怀,一五一十地叮嘱妥当。单是保胎的药膳方子,就一口气给写了十来张。
叶常震惊地看着老院使谄媚的嘴脸,不由自叹弗如。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老院使是那种宁死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竟是看走眼了!
赵承渊很满意这个效果,遂拿出一锭金子给老院使作诊金,老院使却不肯要,“以后每回来,让老朽欣赏一番玄智大师的字画就好。”
说着话,一双眼滴溜溜地瞄向晋王妃。
韩攸宁微笑,“好。就依老院使。”
老院使心花怒放,搓着手堆笑问,“那现在……”
赵承渊道,“王妃今日在雪地里走了半个多时辰,得歇息了,下回让你多看一会儿。”
老院使顿感失望,可想到接下来每天都能欣赏玄智大师的字画,又安慰自己不差这一天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韩攸宁为表感谢,虽赵承渊极力阻拦,她还是亲自出门相送。
毕竟,她这孩儿得来不易,全倚仗老院使的回春丸。
众人刚出书房门,乌沉沉的天穹下,漫天风雪里,一个高大的玄色身影疾掠而来。
墨色的大氅迎着寒风猎猎翻飞,犹若伏地飞翔的鹰鹞。
凶猛,却又仓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