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这等世家婚嫁,聘礼怎么也得给三十六抬再加一两千两银子。
可他们,聘礼只有二十抬不说,合起来恐怕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
聘金,只有一百两!
还有那管事,趾高气扬的,说话颇不中听,那做派比主子还像主子!
王夫人一口气没上来,气晕了过去。
王采丹寒着脸,让下人抬母亲回房。
她虽一直没想过这门亲事会成,事关亲事她皆漠不关心,可她现在胸膛里是满满的怒气。
这怒气有无法摆脱这门亲事的无力,也有被羞辱后无法排解的愤懑。
晚膳她没有用,只坐在书房看着窗外发呆。
她的窗外种了一丛紫竹,竹影婆娑,被月色印在窗纸上,清疏风雅。
这丛是她十岁的时候种下的,和晋王府里的一样。她看着这竹子,就会想她在和七皇叔喜欢一样的东西,心里偷偷地甜蜜。
她伸出手指,描绘着窗纸上的竹影,“七皇叔,韩攸宁若是死了,你可会伤心?”
“他不会死。”
一声冷彻心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采丹的手一抖,窗纸被戳了一个洞。
她僵硬地回过头,便见赵承渊一身黑衣,如鬼魅一般站在她身后。
他的周身寒气逼人,连那双风华绝艳的眸子,也是冷若寒潭。
即便如此,王采丹心中也乍然涌动着喜悦,还有淡淡的羞涩。
这是她第一次与七皇叔如此近的接触,且是在她的闺房,再无他人。
王采丹仰头看着他,喃喃道,“七皇叔……”
赵承渊面无表情道,“攸宁不会死,你会死。”
王采丹愣了愣,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猛地后退了一步,那丝喜悦和羞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恐惧、痛苦、不可置信。
“你今晚来,是来杀我的?”
“是。”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