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道,“舅父若是实在拿不定主意,不若去沧源山顶问一问母亲。”
西凉王停下脚步,“去见宝荣?”
赵承渊道,“你是母亲的兄长,拜祭她也是理所应当。”
西凉王情绪缓和下来,“对,本王是该去看看她,二十多年未见了……山顶那桃树果子还没落尽?”
赵承渊道,“那棵桃树在凉爽的山巅,结果晚,果期长。舅父现在去,或许还能吃到母亲看护长大的桃子。”
西凉王眼中有了一丝柔和的光,“宝荣看护长大的桃子……”
他忽而精神一震,提上宝剑便出了大殿。
韩钧站起身,负手看着西凉王远去的背影,“他去一趟沧源山,当真能放下仇恨?”
赵承渊淡淡道,“他因为母亲心硬,自然也能因为母亲心软。”
就像洛甫章,面对攸宁时温柔如水,一旦攸宁受到伤害,便冷硬如刀。
韩钧蹙眉,“万一他执迷不悟呢?”
赵承渊踱步往外走,“那沧源山顶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韩钧默立良久,“造孽……”
二人回到葛多,在经过一处山脉时,韩钧勒马慢了下来。
他指着那连绵的山脉道,“这里看着风平浪静,实则里面藏着五万精兵,其战力,不亚于城内的十万兵马。你可知是谁的军队?”
赵承渊微笑,“小婿不知。”
“鬼面将军。那当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呐,这半年来西北边境未被攻破,鬼面将军功不可没。他用兵如神,武艺更是了得,可在千军万马中救出太子。”韩钧遗憾道,“可惜本公一直无缘相见。”
“本王倒要看看那是何等人物,连本王的岳丈大人堂堂定国公他都敢回绝不见。”
赵承渊说着话,驱马往山谷的方向走。
韩钧冷峻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这女婿,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拍马追上去,语重心长道,“你虽是王爷,可也不能在鬼面将军面前摆谱。就凭他守护大周这一条,就值得你我敬重。”
赵承渊微笑,“岳丈大人护佑大周数十年,也值得敬重。他不见你,便是他不懂事。”
韩钧佯装不悦,呵斥道,“不可对鬼面将军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