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外侍卫林立,剑拔弩张。
梁忠快步跑进内室,见太子安然无恙,方出来拱手相送。
离开太子府,赵承渊骑马出城,骏马直奔灵安寺。
进了腊月,灵安寺的香火便愈发旺盛,佛香浓郁。
知客僧引着赵承渊去了他常用的禅房,躬身道,“施主稍等,小僧去请住持。”
赵承渊坐下,喝着茶。
叶常和罗平守在禅房外。
叶常低声道,“我怎么看,王爷心情不太好?”
罗平没吭声。
叶常道,“你说,王爷是不是担心太子死了,牵扯到他?”
罗平没吭声。
“唉……”
一刻钟后,净明大和尚来了。
他念了声佛号,冲着赵承渊施了一礼,“施主。”
赵承渊道,“住持请坐。”
净明大和尚坐下,“敢问施主,此来是为何事?”
赵承渊道,“今年七月,住持带领僧众去太子府做了一场法事,是吧?”
净明大和尚颔首,“施主耳聪目明,正是。”
赵承渊喝了口茶,淡淡道,“本王倒也不必打听。京城附近做法事最好的寺庙便是灵安寺,太子府做法事,必然是请贵寺僧人。清德大师他请不动,只能是请住持你了。今日本王来,是有两个问题问你。”
净明大和尚道,“施主请讲。”
赵承渊道,“家宅之中的法事,不外乎是超度、忏悔、祈福。太子为的是什么?”
净明大和尚笑道,“佛门规矩,香客所求,不可道也。”
赵承渊盘膝坐在榻上,倒了杯茶,不疾不徐道,“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设坛讲经普渡众生,大师论的是佛法,物的也是佛法,佛法依然是佛法,大师需遵佛旨。收钱财做法事,大师论的是佛法,物的是银钱声望,佛法便归于红尘,大师行事,便要依红尘规矩行事。”
赵承渊将茶喝了,微笑道,“本王是当朝王爷,是太子长辈,是大师师叔祖未来的夫君,是大师师父的挚友,无论从哪一头算,大师都得回答本王。”
净明大和尚默然。
能与晋王论佛法者,唯有师父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