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喝着茶,眉眼淡淡,“防身而已。”
“若是朕按大周律将你收押诏狱,你可会拔剑杀朕?”
赵承渊握着杯盏轻笑,“皇兄待臣弟一向宽容,断不会如此。臣弟进宫,可从来不佩剑的。”
庆明帝指着殿中如临大敌的侍卫,“他们手里有剑,七弟夺走他们的剑易如反掌,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
御前侍卫们满脸黑线。
他们有那么弱吗?
赵承渊安抚地冲他们笑笑,“莫怕,皇兄开玩笑呢。本王不会夺你们的剑。”
他说的是不夺,而不是夺不走。
侍卫们感觉又一次被侮辱了。
庆明帝阴鸷的目光在赵承渊脸上逡巡,这是全大周都难寻的俊美容貌,云淡风轻下,却是深不可测。
深到随手可在京城搅弄风云,却让人寻不到他的破绽,对他无从下手。
他几乎能想象的到赵承渊的后招——
只要他羁押了赵承渊,今日他们在御书房的对话,赵承渊的种种理由,就会传的天下皆知。
晋王一心为江山社稷周全,为自己的女人至情至性费尽心机,反遭皇上羁押。
而太后的赐婚懿旨,便是晋王与昭平县主情深的铁证,合乎礼法,合乎人情。
他这个皇上,就会成了枉顾孝道人伦、戕害兄弟的昏君。
天下悠悠之口难堵,史书上,也会为他添上暴虐的一笔。
赵承渊在走进御书房前,已经一环扣一环地做好了布局,堵住了他所有的后路。
他杀了拘禁了那么多兄弟,都是众望所归的不得不杀,唯独赵承渊,他一直杀不得。
庆明帝坐回了龙椅,“七弟当真是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你跟朕说句实话,你是从拔剑杀进镇国公府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步,还是离开镇国公府时才开始布局对策。”
赵承渊不置可否,“臣弟只是单纯想的是,用最简单的法子解了横斜阁的困局。”
庆明帝利眸看着他,“你所求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