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春眼中的恨意更深。
韩攸宁回府这么久了,这件事,卢管事从来没有跟她提过!
他原来,早就不和她一条心了,早就开始对她有所保留!
韩思行在一旁说道,“宁丫头和母亲长得一个模样,又有丫鬟秋霜作证,她是我的妹妹是无疑了……”
韩攸宁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问卢管事,“你说火是你放的,你敢确认房里的人便是我母亲吗?”
卢管事点头道,“傍晚用膳的时候老奴去见过夫人,向她请示事情。她晚膳之后便一直没再出房门。老奴在半夜时往房里面吹了迷香,又将房前房后泼了煤油,等着火烧旺了才离开的。怕被附近的村民发现老奴醒着,便喝了迷药跟着侍卫倒作了一堆。”
韩攸宁道,“也就是说,火烧起来之后庄子上是没人清醒着的。”
“对。”
韩钧凌然转身,阔步离去,边走边吼道,“韩青,召集二十人马,即刻出城!”
“是!”
外院的侍卫立马动了起来,二十侍卫很快集结完毕。
韩璋着急地跟在韩钧身边,“你要挖坟?这可要族里同意,还得挑个吉日吉时!”
韩钧道,“叔祖父在这里,本公就当你同意了!那坟里的恐怕连阿蔓都不是,还选甚么吉时!”
说着话,韩钧便翻身上了马,疾驰离去。
韩思行紧随其后。
韩璋忙喊,“备车,备车!”
韩氏祖坟是在西郊。
夜幕下,松柏森森,坟冢错落其间,阴风阵阵。
等韩璋赶到的时候,侍卫们已经将陈蔓的坟冢挖开,墓穴内,香柏木的棺材已经露了出来。
韩璋没敢带族人,以免将秘密宣扬了出去。
他忙拦住了韩钧,吩咐人从马车里拿来香烛烧纸,还有各色贡品,在坟前烧纸祷告了一番,方让韩钧父子和侍卫合力抬棺出来。
韩钧细细清理了棺木上的泥土,手掌用力,随着沉闷厚重的嘎吱声,棺盖缓缓推开。
韩思行提宫灯上前,照亮了棺材里面。
里面的华裳依然艳丽,珠宝依然璀璨。
只是花团锦簇的下面,是一副黑漆漆的焦炭,形容骇人。那焦炭虽撑不起人形,却也能看的出来被烧成了扭曲的形状。即便岁月久远,仍能让人不由得想象当时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