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婉没成想,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本是为了搓大伯父的火,如今却成了大伯父夺走中馈的理由。
没了这中馈,他们二房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公中明面上分下来的那点银子,又这么够他们兄妹开支的?她没了母亲的贴补,祖母本就不是个大方人,如今手头拮据,又能贴补她什么!
她柔声道,“长姐对府上的情形不了解,府里上下的管事妈妈丫鬟还认不全,各府人情往来的分寸怕也不知……不若过些日子,等着长姐熟悉了再接过去不迟。”
韩攸宁笑道,“不若现在就把这府里各处的管事妈妈,还有各房各院主事的丫鬟都叫了过来,二妹看看我能不能认得。”
“不管认不认得,这事就这么定了。韩青,让卢管事进来。”
韩钧不待韩清婉说话,就把话接了过去。
卢管事从外头进来,韩钧便吩咐,“你去将府里各处主事的管事还有大丫鬟都召集到内院的议事厅前候着。”
“是。”
卢管事看了老夫人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韩老夫人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管家权,她是不敢出声再来抢了。
内院的议事厅离着东西花厅不远,也是靠近了花园子,是个独门独院的地儿。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院子里就站满了下人,有内院的,有外院的。这内外院的管事召集到一处,这样的事不常有,也就逢年节和府里有大宴的时候,才会如此。
趁着主子还没来,卢管事又去了上房禀事,下人们窃窃私语,相互询问着发生了何事。
他们平日里各司其职,各管一处,可却能将府里的一众事情了如指掌,靠的就是互通有无,再据此分析出个他们以为的真相来。
“春晖堂里里外外不少侍卫在守着,怪吓人的,里面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都撵了出来,在一处有人看守着。”
“我看到早上请来的两个大夫各打了二十板子,赶了出去。”
“我看到刘院使被韩侍卫押着去了一间厢房,外面也有侍卫守着。”
“晋王爷带来一个老大夫,到现在还在春晖堂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