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钧叹了口气,“母亲的养育之恩,儿子都记得。母亲凡事还是要想开些,养好身子要紧。”
韩老夫人慈爱笑道,“你别担心,也别听太医的吓唬,我好的很。我自己的身子什么样儿,我都有数。这也是累了,想多睡会儿,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母亲……”
韩钧欲言又止,他原是怀疑老夫人装病逼他救安陵候府,这才请来太医诊脉。
他又让人将二弟抬了过来,就是想当面把一些事情说清楚了。
可太医和大夫的说法如出一辙,他虽心有疑虑,此时却不敢贸然开口质问了。
她若再吐了血,还不知能不能救得过来。
韩钧改口道,“母亲有什么想吃的,儿子差人去做。”
萧老夫人虚弱摇头,“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吃喝这些小事,丫鬟婆子们也就做了。你赶了这么久的路,昨夜又守在这里没怎么睡,身子怎么吃得消。你还是吃些东西,回你的院子好好睡上一觉。”
韩钧起了身,“儿子晚些时候再来看母亲。”
萧老夫人笑着点头,目送着他出门。
韩攸宁赞叹地看着老夫人,她这拿捏人心的本事当真是了得。父亲饶是有再大的怒气,也不敢拿着她的命来冒险。出了丁忧三年的变数,一个不慎还会被弹劾大不孝逼死嫡母。
她再一番忆往叹今叙亲情,外加以退为进,父亲再硬的心肠也会被软化了几分。
再之后的日子,她再春风化雨,为自己洗白,为安陵候府争取生机。
韩攸宁意味深长地笑道,“老夫人可要想开些,刘院使都这么说了,怕是除了你自己没人救得了你了。”
韩老夫人闭上了眼,“为了我的儿孙,我也得好好活着。”
韩思行拉了拉韩攸宁的胳膊,“走吧。”
出了春晖堂,韩思行跟在韩攸宁身后往春晖堂走。
韩攸宁问,“大哥不出去会友?”
韩思行朗声笑道,“会友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在京城里逛逛如何?”
韩攸宁抬头看着英武的哥哥,笑道,“也行,我请你去庆春楼吃素八珍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