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虽低沉,却平静有力,“多谢老夫人。我见过死人,没什么怕的。”
陆老夫人这才想起来,胖丫头家里刚死了很多人,一路又见了那么多死人,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她叹息了一声,可怜孩子,到底是遭了多少罪,才能面对死人波澜不惊?
勇猛如她,在战场上第一次见死人时,都是吓得好几日睡不好觉,夜夜做噩梦。
桂花树旁摆了椅子,陆老夫人让韩攸宁在那里坐下,不让她再参与接下来的事,自己却是手里绷着鞭子又回了厢房。
韩攸宁心中不解,陆老夫人对初次相见的她极为维护,就像是她的外祖母一般。
她看向扬着笑脸走过来的陆凛,心中忽而一个闪念,老夫人不会真要让她做陆凛的媳妇吧?
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小子要来真的?
她脱下翡翠镯子,递给陆凛,“老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这镯子太贵重,你替老夫人收回去吧。”
陆凛不肯接镯子,这是定情信物,怎么能收回来!
他方才跟祖母侧面打听了一下,祖母对胖丫头满意的很,甚至开始憧憬“三年抱俩,五年抱仨”的美好生活。
他红着脸扭捏道,“这是祖母给的,你拿着就是。你若是给我,我粗手粗脚的,说不定转眼的功夫就打碎了。”
韩攸宁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陆凛,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她皱起了眉头,“能不能好好说话?”
啊,媳妇在凶他呢!
陆凛跳起来就跑,一边喊着,“我先去吃饭了!”
韩攸宁看了看手中的镯子,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一个个套了回去。
--
真正剪菊花的人是松枝,那么玉娘被诬陷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玉娘剪菊花的另外两个证人,咬牙说是收了松枝银子,替她作了假证。还有去搜查证据的钱妈妈,则是说自己受了蒙骗,冤枉了表小姐院里的人。
三人都被打了板子,扔进了柴房。
韩老夫人依然是一身的凛然正气,“老身一向宽待下人,竟不想养出你等恶奴来!我们定国公府绝不能姑息这种小人行径,这等恶奴必须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