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立刻响起一阵喝彩声,这些人和薛玉冠一样,都是嗜虐的野兽,早就将欺辱弱小的法子练就的轻车熟路。
薛玉冠的神色格外兴奋,因为这一次身边除了他的党羽,还有一名珍贵的观众。
他转向赤怜,用得意洋洋的口吻道:“这一出好戏果真不错吧,接下来就给你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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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怜在震怒中瞪大了眼睛,眼底尽是血丝。倘若目光能够杀人,她早已将薛玉冠反复杀死无数次。
可惜她的怒火非但不能杀人,反倒成了对方制造快乐的饵食。
下三滥的禽兽已将金娥团团围住,迫不及待地解开自己的裤子,将肮脏的东西送进金娥无助的口中。
得逞的男人咯咯地笑着:“女人果然都是下贱胚子,这么快就发起情来,真是无趣得很。”
薛玉冠则将视线转向赤怜,丑陋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我的朋友正觉得无趣,你要不要一起来添点趣味?”
赤怜只觉得五雷轰顶,她曾与这些禽兽为伍,对血衣帮下三滥的手腕再清楚不过。那时她瞧不起天底下卖身的女人,以为她们罪有应得,她下决心要变得与她们不同,如此一来,江湖中的人便会另眼瞧她,便不敢再轻蔑她,看她的笑话。
时至今日,她终于幡然醒悟,原来在薛玉冠的眼中,自己从来都没有不同。
她自以为走出了淤泥,寻到了高尚洁净的归处,然而,那一具终于蜷缩在自己臂弯中,因为幸福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如今却一丝不挂地跪在一群禽兽面前,丑态毕露,摆出不堪入目的姿势,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世上还有比这更屈辱的事么。
她的心底满溢出憎恨,她憎恨薛玉冠和他身边的禽兽,憎恨出卖她的段氏,憎恨包容如此龌龊之事在自家屋檐下发生的名门正派,憎恨这片泥沼般的江湖,她甚至憎恨着面前这个枉顾自己好意,为了保护一个小鬼而不惜出卖尊严的女人。
她抬头望着薛玉冠,缓缓勾起嘴角,道:“这么一出好戏,得有个轰轰烈烈的谢幕才对。”
薛玉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沉声道:“金娥的命还在我的手里,你该不会忘了吧?”
“你错了,”赤怜冷冷打断他的话,“金娥的命一直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