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禾不懂他为何愤怒,干脆噤声不语。
但萧白石却能明白。
应长风入道即为剑道,远山黛伴随他从寂寂无名到声震天下,锋利冷酷独一无二的剑,比吹月更像他。遗失已经是一件憾事,现在还反被利用
应长风嗜剑如命,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做出这决定的人?
萧白石拽了把他的袖子,想出言安慰,到了嘴边却只剩徒劳无力的几句话:“你先别急着下定论,他们带的不一定是远山黛。”
“难说。”应长风硬邦邦地杠他,然后拒绝开口了。
夜风微冷,他们在巷口等待许久当中也没人出来,只得扫兴而归。
牧禾连夜前去给翠微山传讯 门中传讯方式特殊,用血气为引简单刻录在空白的符咒木板上,再上七道封印隐去痕迹后以飞鸟带回。时间不算太快,一来一去的,恐怕也要三五日才能得到回应。
应长风回到客栈后有些闷闷不乐,神情活像被戴了绿帽子,怎么安慰也不奏效,径直一盘双膝坐在榻边闭目调息。
离开翠微山前,萧鹤炎在他灵识内钉入一道密印助他打开封闭武脉。
应长风试探后,明白萧鹤炎并未再暗中做手脚,自作主张提高了入定的频率,由七日一次变为三日一次。当中原因他简单对萧白石说明,但仍有事瞒着对方。
比如,当萧鹤炎钉在他武脉里的血契封印,一开始就没发挥到最大的效用。
他的武脉根本没被萧鹤炎废掉。
其实萧鹤炎也没猜错,最初应长风受伤太过不能承受一点外力。一叶浮萍的灵气缓慢疗愈他的内外伤,等恢复大半后,应长风灵识尚且经不起震荡,却拼命挣脱了萧鹤炎的第一道微弱封印。
又过一年多,他再被血契封印,竭力抵挡了当中大部分冲击,使自己的武脉得以保全。可萧鹤炎那时下手太毒太重,根本没给他留任何余地,饶是应长风耗尽恢复的灵力也没能做到一点不受血契的影响。
祸斗遗留的妖火,萧鹤炎的血契,加在一起让他束手无策,唯有以时间应对。
期间,为消除萧鹤炎数次疑心免得招来更多报复,应长风不得不自断左肋的一截武脉来阻拦灵力运转露出马脚,以至于当时受伤严重,至今还留有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