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画的那一条线。

可以逼退对她心怀杀意的人,

却无法驱赶所有慌不择路的人。

除非她杀了所有天坑底下的幸存者。

“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些毁灭种怎么会发狂?”

“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你怎么还不去死?”

“救救我,救救我,大哥大姐,求求你们,我不想死。”

“让我出去,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

近在咫尺的死亡让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这些人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余溪风。

一边对着余溪风破口大骂,一边朝着看台乞怜,

看台上,掌声雷动。

这真的是一出很精彩的剧目。

各种各样的毁灭种,交织盘旋在一起,这已经是视觉的盛宴了。

再加上那些人声泪俱下的控诉,祈求,畏惧和愤怒。

这是比陈酿要更加香醇的东西。

关裕丰兴奋的手舞足蹈,他趴在栏杆上,像一只即将出栏的年猪。

比他更激动的也有。

他们哈哈大笑,拍着手,将红酒泼洒在下面的斗兽场上。

被这一出逗的前俯后仰。

渐渐的,看台上的观众对余溪风不满起来。

因为她没能给出观众上期待的反应。

她太平静了。

她本来是这一出剧目的重头戏,

观众们寄予厚望,想要看她恐惧,想看她慌不择路的逃跑,想看反复挣扎,最终无望的死去。

强大的人,坍塌的那一瞬,

会比其它的庸人,更让人激动。

但是余溪风始终不入戏,

这个女人点杀了所有想杀她的人,

子弹从枪里射出去,她看起来像是在走神,

与整个剧场格格不入。

那一点稀薄的,美貌所带来的同情,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