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从窗户往外看,她觉得自己太残忍。

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和杀一个与自己有交集的人,这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他会很清晰地意识到,对面有父母,有家人。

和自己一样,有几十年的生命轨迹。

杀一个人而已,她完全可以自己处理。

杀萧台是杀,何源对她来说也一样。

可是她还是让章秋去了。

她不是圣人,她护不住一个会在关键时候,对敌人心软的人。

余溪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冰水压下了心里的不适。

如果是蔡老头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他是一位心地仁慈的长者。

他看出了余溪风对生父的杀意,也看出了她的软弱。

他既没有要求自己,与生父和解,也没有逼自己挥出那把刀。

蔡老头只是默默地把刀接了过去。

余溪风突然觉得坐立难安起来。

她在逼着蔡老头的孙子,去习惯杀人这件事情。

还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何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