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洛金玉没这么干。
自然,在洛金玉心中,又怎么会有过河拆桥的事呢。
这个小书呆子……
沈无疾正想着,就见那门打开了,他与洛金玉遥遥望着,都是一愣。
互相沉默一阵,沈无疾总之是忽然哑了,什么也不敢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洛金玉强作镇定,假装无事发生一般,朝他这边走来。
!
沈无疾一怔,愣愣地看着洛金玉一步步走来,比刚刚面对明庐时慌多了,眼见人就要到眼前,他急忙往后退了两步,扶着门,半边身子藏在门后屋里,一副惊惧模样。
洛金玉:“……”
他停在门口,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和沈无疾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只道,“有东西给你。”
因沈无疾在他说话间又往屋里藏了藏,如今只剩一颗头探在那,身子全不见了,两人隔得越来越远,而宋凌身怀邙山幕后人员来往书信的事儿又事关重大,洛金玉恐隔墙有耳,不便说得太大声 隔这么远,怎么小声说?
再者说了,沈无疾如今这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堂堂司礼监掌印,平日里走出去威风八面,谁人不暗地里说他一声嚣张跋扈、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的沈无疾沈公公,如今灰溜溜地藏在门后,尾巴也不翘了,牢牢夹在股间,低眉顺眼的,好似洛金玉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一口吞了他似的。
洛金玉想了想,道:“你出来。”
沈无疾犹豫一下,抱紧了门,不动,道:“什么事?”
“要紧事。”洛金玉道。
沈无疾再犹豫片刻,缓慢地往外挪了挪,再挪了挪,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洛金玉的神色,心里又惦记着明庐那一番话,哪儿还有先前在洛金玉屋子里那一番色壮人心的气魄。
洛金玉不知沈无疾与明庐的交谈,见沈无疾如此,倒也见怪不怪,总之沈无疾一时嚣张一时柔弱,阴晴不定,变幻多端。这么想着,见沈无疾露出比自己更尴尬的样子,洛金玉反而一时之间没那么尴尬了,眼见沈无疾比蚂蚁挪得还慢,便自己又上前一步,跨进门槛,打算将信件递给他,就在门口低声说宋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