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时候，看向了谢凛川，漆黑的眼眸望向他，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任何表情。

她又接着说道：“他说他打过给你？”

谢凛川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点了点头：“对，就在几天前。”

“尖刀队的选拔推荐名额，你为什么拒绝？”陆臻问的很直接，她并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那种言外之意，听起来很有水平的说话模式她一向不太喜欢。

“你不喜欢吗？”

谢凛川偏过头，将视线落在干净的没有一点灰尘的玻璃门上，而后，他点了点头：“我并不想尝试别的生活。”

过去人生中的任何生活方式，都没有待在陆臻身边来的让他安心满足，虽然对孟队长所展望的那个未来，那种抱负，他似乎也有了一些热血与共鸣，但那些，并不足以让他离开陆臻。

两者相较，他的选择并没有让他感觉有多么困难。

在谢凛川偏开眼睛不再与她对视的时候，陆臻便明白了他心里是有犹豫的。

孟队长说的没错，他或许，确实是因为某种原因，才选择了拒绝。

而那个原因……

“谢凛川。”陆臻突然又叫了一声，她的目光还是紧紧盯着谢凛川，然后，问道：“谢凛川，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谢凛川的脊背变得僵硬，放在膝上的双手握成拳，像是如临大敌一样，耳尖都泛了红，但这一次，他的眼睛却没有一丝一毫闪躲，又深又沉的目光就这样望着陆臻。

陆臻被谢凛川沉沉的，认真而专注的目光看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突然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问，谢凛川平日里的眼神分明不会像此时此刻这样炙热，热得她的脸都有点发烫。

她低下头，不敢看谢凛川的眼睛：“我，我是说，你不要因为别的原因而影响自己的选择。”

陆臻说完，急匆匆站起身，表现的特别忙碌一样，又是勾了勾脸颊边散落的发丝，又是整理衣服的，简直一秒钟八百个假动作，尴尬写满全身。

“我去烧壶水，等下客人来了要泡茶的。”她拿着水壶往里走。

“你说的对。”谢凛川沉沉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极其认真的模样，每一个字都无比郑重：“你说的对，我喜欢你。”

陆臻想去捂嘴，原本只是想告诉对方，不要因为别的原因影响自己的选择，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是她在逼着谢凛川表白似的？

她当然是大概能感觉到谢凛川对她的感情，尤其是谢家人对她，更是待她比一家人还亲，如果这还看不出来，那就不是迟钝，而是披着迟钝的外衣，行暧昧不负责之事了。

她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是因为这段时间，她也在正视自己对谢凛川的感情，如果她也同样喜欢谢凛川，那就顺理成章在一起，如果不喜欢，自然不能继续让对方担任自己的助理之职了。

直到那一天在茶室地下城，谢凛川出现在她的面前，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一下子就确定了，她的感情，跟谢凛川的，是一样的。

她更加心安理得地支使起了谢凛川。

陆臻端着水壶的手僵住了，一点也不浪漫的环境，就这么被表白了。

听到谢凛川的话，陆臻反而镇定下来，她终于再一次看向谢凛川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不同于初次见到那样毫无感情，毫无波澜，一片死气。

现在的谢凛川，眼睛深黑，那里面仿佛有一个漩涡，要将她的神魂都吸进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