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远不慌不忙,“礼数如此。”
容商似乎是嗤笑了一声,他道:“起来吧。”
张心远直起身子,容商问道:“把这些东西送来,是什么意思?魏集没有许你好处?”
“微臣并非魏将军一派。”
容商挑了挑眉,“难不成,你还是我这一派的?”
张心远面色严肃,“天下自来只有一党,那便是皇党。余下的,不管是魏将军一派的,还是国师一派的,都是异党。”
容商眼睛中透露着惊讶。张心远接着道:“微臣受陛下恩赐,才有今天的地位,乃是不折不扣的皇党。微臣行事,秉承陛下旨意,不敢有违。”
顿了顿,张心远看着容商,意有所指道:“我原本想为陛下清君侧,让陛下重掌皇权。只是我心思愚钝,估摸错了陛下的意思。若有些事情陛下不想做,那做臣子的也不该做。我将这匣子中的书信送给国师,是当做我迷途知返,想要弥补一二。”
容商听明白了,“所以陛下站在我这边,你也跟着站在我这边。”
张心远不卑不亢,“张心远只唯陛下马首是瞻。”
“有趣。”容商道:“坐下说话吧。”
张心远暗暗舒出一口气,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他动了动站的有些僵硬的腿,走到一边坐下。
“你同魏集书信来往,有多久了。”
“近一二月间的事。”
“张大人了不得,”容商语气淡淡的,“短短几个月,便可叫魏集同你推心置腹的。张大人这样的本领,不适合做个直言谏上的御史。想来唯有礼部适合张大人这种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
礼部。张心远飞快盘算,六部大都是国师的人。唯有礼部,仗着身后有宗室,时常与国师唱反调,尤其在近来的选妃之事上,越发的搅弄风雨。
张心远道:“国师若有烦忧,不如说出来听听,兴许我能为您解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