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娆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沈衍之为贺娆掖了掖被角，“现在感觉怎样？好一些了么？”

“嗯，好像是会好一些。”贺娆的声音哑哑的，她废了很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

她的喉咙干干的，很疼，脑袋也是，就好像脑门上有一把火在源源不断地熊熊燃烧。

不过，比起入睡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了。

“楼下有程阿姨煮的粥，你要不要喝？我去热。”沈衍之捏了捏他的眉心，说着，他就直接站起身来了。

贺娆用力摇了摇头，她的秋水双眸里仿佛蒙着一层雾，“不要，我不喝。”

沈衍之皱了皱眉，坐回了床边，“你不饿吗？”

贺娆与沈衍之那牵在一起的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不饿，我什么都不想吃。”贺娆回答，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沈衍之，你别走开行不行？”

后半句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得就像是蚊鸣一样，小得就像是睡梦中的呓语一般。

这似乎是贺娆回归沿城后，第一次用这样软弱的态度与语气对他示弱。

也许是因为高烧让她的身体极其痛苦，也或许是因为她下意识地想要人陪着，总之，沈衍之愣住了。

“行。”沈衍之点点头，他应允下来，“我哪儿都不去。”

沈衍之的面孔仍旧是冰冷冷的，浑身散发着疏离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可是，贺娆觉得今时今刻的沈衍之的身上，拥有着一股独特的温柔。这样的温柔，之前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呢。

就在这时，“咚咚咚——”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沈衍之抬眸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