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李虎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都是虚构的！什么得了癌症，什么危在旦夕，什么支离破碎的凄惨家庭……都是为了钱，所以编出来的谎言啊。”

沈衍之没有回答贺娆，但是，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贺娆身后的百米之外，仍旧火光冲天，桥上的面包车在剧烈燃烧，那疯狂跃动的火焰，似乎点燃了小半片沿城的天空。

她忽然觉得，李虎其实是罪有应得，他死不足惜……甚至死了更好。

“那些美金，可惜了……”贺娆喃喃叹了口气。

李虎拿走了几乎一整箱的美金，而那些美金，全都已经随着燃烧的铁皮面包车而葬身火海。

听到贺娆的感叹，沈衍之扭头看了一眼贺娆，“那箱美金，是假的。”

“啊，是吗？”贺娆呆了一下。

“蠢。”沈衍之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没错，他在骂贺娆蠢！

贺娆转眸，狠狠地、气呼呼地瞪了沈衍之一眼，“喂，你这是在骂我？”

沈衍之睨了贺娆一眼，神色冷漠，一本正经地说：“我没骂你，我说的是实话。”

贺娆叹了口气，彻底无语。如果不是眼下有一个非常重要、紧急的目标，她真想向沈衍之问个清楚——什么叫我很蠢？这是你设的局，你自然知道！我完全被蒙在了鼓里，你就说我蠢？

很快，沈衍之与贺娆便回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

贺娆与沈衍之相继上车，然后各自系好了安全带。

沈衍之轻轻踩下了油门，车辆缓缓启动，然后，沿着一条较为平坦宽敞的路面向远方疾驰而去。

透过透明的车窗，贺娆向天际的尽头与头顶的苍穹望去，墨色的夜空像是一张无形无质的大网，把所有人都兜在了里面，人们不过是瓮中之鳖。

如果说，沈衍之设计了李虎的死亡，那又是谁在设计他们的命运呢？贺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