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浴室的雾气氤氲，他脸上的表情却格外清晰。

虞清总觉得…他好像明白她昨天做了些什么，也明白她有意而为的小心思。

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她就觉得自己可真够坏的。

如果他真的知道，还像现在一样不生气的安抚她，她可能会后悔昨天做的一切，虽然只是些很微小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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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辗转间就到了探监的时候了。

虞清站在监狱门口的时候还有些徘徊，看着高大的铁门，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顾倾拍了拍她的肩膀，虞清才点头走了进去。

上次进来的时候是郁言深陪着的，这次只有一个人，这白墙灰土都比之前要萧瑟不少。

联系好了狱警，虞清进去之后就被带到了隔间，很快，虞淮也隔着铁栏从那一端走了进来。

胃癌早期尽早手术，加上严苛的医疗医护团队是很大程度可以治愈的，他比之前虞清见到的时候生命力要旺盛多了，连带着之前那灰青色的脸色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在看到虞清的时候，他没说话，只是每一个动作，都是期待和希熠。

虞清和虞淮简单的聊了一些家常，她又打点了不少东西托人带了进去，虞淮笑的不见眼睛。

可能人老了真的容易满足多了，加上在监狱的这么多年。

虞清只记得，之前父亲是不苟言笑的。

话到了末尾，她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虞淮没听清楚，又或者是不想听清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温声道，“爸爸这么多年在监狱里面其实也没吃什么苦，顶多就是刚进来的时候不适应，早就已经习惯了。当年的事情，其实也是一遭报应。没有那几个家族也会有别的，到底也是我太贪心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应该的，是我的报应。爸爸希望你可以开心坦率的活自己的人生，不要把某些任务冠在自己的肩上，没有任何的必要。而且你都这么大了，也该认清楚现实了…兰因絮果，人这一辈子带着仇恨是活不好的，我有现在的境遇，也是我应该的。”

虞清把虞淮说的一字一句都听清楚了，但是她早就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力。

她二十一岁，张扬放肆恩怨分明，或有不足，但荏有时间用于填补。

“要好好的，等我接您出来。”

时间到了，虞淮看着虞清的背影，知道她什么都没听进去。

喉口有些苦涩，他的女儿不应该到如此境地。

更何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