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父亲从前厌恶的第二个人。
王谦被流放后,他便去了西北一处偏僻的地方做县令,至今没有回过京都城。
父亲当初是怎么说的?
程楠活该,明知道陛下在盛怒之中,还要在那个时候触怒君威。
陛下没有当场斩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可如今的她再看当年的事情,不管这其中有何缘由,这个程楠都不失为一个君子。
士为知己者死。
这句话,不少人都听过,但天下间,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
“王妃知道此人?”
熙儿诧异。
江岁欢笑着去了前面的凉亭,坐下后,便有下人上了茶水给她。
“以前听父亲提起过。”
“不过我还听说,王谦是被人冤枉的,只是当时陛下在盛怒中便给了户部极短的时间来调查这个案子,如果给的时间足够多的话……此事或许有回旋的余地。”
这是后来,她在茶楼喝茶的时候,茶楼里的人小声议论过得。
那是几名书生。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要不是她就坐在他们对面,只怕根本听不清楚。
“王妃也觉得他是被人冤枉的?”
说起这个,熙儿比刚才激动了一些。
“医馆里的小厮也这么说过,可是奴婢不这么觉得,如果王谦真的是被人冤枉的,他为什么不为自己伸冤。”
“他不是陛下的宠臣吗?”
熙儿自小生长在后宅,对于后宅的尔虞我诈,或许可以应对的游刃有余。
但是对于朝堂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就比如这件事情,若是事情真的如她说的那般简单,程楠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
对于一个求情之人,陛下都能厌恶至极,更别说王谦这个罪魁祸首了。
不过,她也觉得奇怪,此次贪墨案,涉及到几万百姓性命,性质恶劣。
陛下又如此生气,为何没有直接杀了王谦满门来平江南百姓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