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瞅见另一间相通的牢房,她凑近细瞧了瞧,原是赵媚儿精神萎靡的靠在墙边,正冷冷的盯着她们母子。

赵媚儿看上去除了有些憔悴外,面色红润,衣衫整洁,一看就是没有受过刑的人。

对比之下,楚齐光像个乞丐一样,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

“你个杀千刀的女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清楼戏子最是薄情,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儿都变成这样了,你倒好,比老身在侯府过的还滋润!”

赵媚儿虽然没有受刑,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呆久了,心理和生.理双重摧残之下,整个人的精神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仗着自己腹中还有一子,直到老夫人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一下子扑倒铁门边,恶狠狠的回怼。

“要不是你儿答应赎身后,会带老娘在侯府过好日子,老娘何至于被他牵连一起关进狱中吗?”

“若不是我在他受刑后衣不解带的照顾,变卖首饰贿赂狱卒,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得到他吗!”

“你这个老不死的,别只会在我面前逞威风,你那高攀娶进门的儿媳呢?她怎么没来救人呢?

连你的儿媳都管不住看不好,还有脸来指责我?”

老夫人何曾被赵媚儿这样对待过,她一连串的话语就好像利箭般扎进老夫人的心口,堵的她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时辰很快过去,老夫人不敢怠慢,离了大牢就急匆匆的赶回侯府,沐浴净身,向宫内递了拜帖。

翌日一早,她便在嬷嬷们的服侍下,拾掇精神准备进宫。

临了出门前,又折身回屋内,自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内,掏出了一块沉甸甸的物件。

天还蒙蒙亮,侯府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里被无限放大。

宣武门外,几番打点,老夫人可算进了宫中。

“哦?瑞阳侯府的老夫人,只有她一个人吗?”

太后刚刚起来不久,正在镜前任由下人为自己梳妆,得知殿外老夫人求见,她挥手示意梳头的宫女停下。

青铜镜内的女人,眼角带着些细纹,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