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凌盈盈喃喃低语了一句，然后语气中夹杂着些无奈和恐惧，说道：“这是他的行事风格，谨慎，极度的谨慎。”顾夜：“所以不管警局有没有埋伏，这个送外卖的男人都会被派来。这是一个顶尖杀手的职业素养。”

凌盈盈思忖了很久，然后缓缓吐出一句话：“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顾夜眼眸微闪，淡淡道：“是吗？”

凌盈盈：“我相信以顾局的能耐，不应忽略这个可能性。只是为什么不说出来。”

顾夜：“因为这个可能，不会发生。”

凌盈盈：“这世界上，什么都可能发生……我刚刚说错了一句话。”

顾夜：“哪句？”

凌盈盈：“我说，这个计划是刚刚定下的，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顾夜：“哪里错了？”

凌盈盈：“这个计划是刚刚定下的不假，但不止我们两个人知道。”

凌盈盈顿了顿，冷冷的说道：“顾局忘了现在正站在现场的警察了。”

听到这话，顾夜的呼吸急促了一下，看向实验室中的五个片警。

沉声道：“他们不会的。”

凌盈盈笑了笑：“会不会我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可能。但是我还是想告诉顾局，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要太过相信，更何况还不是亲的。”

顾夜：“我有分寸。”

“希望如此。”凌盈盈轻声吐出四个字，然后还是问出那个无法避开的问题：“对了，吴华审的怎么样了？”

顾夜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了吴华临死前的情形，神情不由自主的暗淡下来。

凌盈盈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顾夜的回话。聪敏如她，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语气中无悲无喜，缓缓的说道：“他已经做了该做的事，够了。”

“不过是一则录音，一条视频，命就没了。值得吗？”

“这事情在你看来很小，但在吴华看来很大。他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今天他做了一次，对他来说，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