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的午夜,周天宇忽然想到,唐涤非是越是到午夜,就越是精神,那次在她的住处听音乐跳舞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唐涤非美好的影子和冷漠的神态双双浮现在眼前。
拨了唐涤非的电话,很快就传来略显惊讶的语调:“周天宇,你这么晚打电话?你在省城吗?”
周天宇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唐涤非,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跟你说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你父亲唐书记,现在住院了,我在医院里,我在想我给你打电话是不是……”
唐涤非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爸他住院了?他怎么了?”周天宇说:“医生说是脑出血什么的,现在正抢救。我是自作主张地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对方略一迟疑,说:“好,我马上就赶回去。估计三个小时就能到A市。谢谢你。”
唐涤非把电话挂了。
郝阳站在走廊的那边,但孙明霞和周天宇的对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她的身份,不光是横道镇的镇委书记,还是东宁县的县委常委,她必须把唐效义的事情,通知有关的人,这是她此刻的责任。
郝阳想了想,是跟县长胡晓丽说,还是给苗振铎打电话。就从关系上来讲,她跟苗振铎更近一些,但东宁县,一旦唐效义病重不能理事,那就是胡晓丽这个县长是当然的一把手了。但女人之间总是存在一条看不见的鸿沟,而一个女下属跟一个男领导更好沟通一些。从郝阳的感觉上,胡晓丽对她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嫉妒她的年轻貌美,还是嫉妒她的别的什么,这都是郝阳搞不清为什么就跟胡晓丽这个当县长的女人近乎不起来的原因。
那次在打牌的时候,苗振铎莫了她的大蹆,虽然她跟周天宇说了这件事,其实从她的内心里只有深深惊讶,却没有太多的反感,而此刻她想到苗振铎时,忽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自己下步的根基,她毕竟是A市市,尤其是省里毫无根基,而苗振铎却在这个方面有着明显的优势,苗振铎的年纪大了,几乎没什么蹦跶了,如果能鼎力地帮她,也许她的前途真是一片光明,这样就可以从唐效义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这个电话怎么打,毕竟唐效义是县委书记,在县里有着一定的权威,而她只是个小小的,最后一名常委,毫无权利可言,唐效义的病又是自己一手造成。这让郝阳费了一番思量,想好后,就拨通了苗振铎的电话。
这时已经是午夜,苗振铎早已经睡去,听到手机响,他略微不满,但一看是郝阳来的电话,他心里就嘀咕,这美女书记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但他没有想下去,接起了电话,就说:“郝阳,你这是……”
郝阳马上说:“苗书记,发生了一件意外情况,唐书记得病了,现在在A市第一医院,我现在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