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苟县令原本扭成麻花的眉心,瞬间都舒展开来。
他轻轻一拍桌子,忍不住道了声,“妙啊。”
随后哈哈的朝姜梨花拱手,感慨道:“果然没什么问题能难倒姜大人,不对,应该说,只要是姜大人所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姜梨花失笑,“县令大人可别这般抬举我,当不得,不过是些无奈之余生出的小伎俩,后面可还要靠大人这边辛苦些了。”
苟县令明白她的意思。
姜梨花的职责是农桑,其余的不归她管。
正常情况也不能随意插手农桑以外的事。
只是苟县令不介意这些,甚至愿意完全对她开放。
也愿意采纳她的意见。
可合谋归合谋,明面上依然不能表现得太过。
所以这些事情还是需要苟县令出面全权处理。
对此,苟县令倒没有任何压力。
他摆摆手,“姜大人放心,这件事交给本官,保证完成,只是……”
他说到这里,眉头又不觉往中心凑了凑。
姜梨花问,“只是什么?”
苟县令摊手道:“只是即便乡绅商户们愿意伸出绵薄之力,所能筹集的钱财恐怕也很有限,怕是最多只能修缮一条主街啊。”
县城里按照四方结构来修建,总共有两条主干道,恒通东西南北门。
但除这两条主干道外,还有几条辅道以及无数小道。
小道暂时可以不理会,辅道也能先放放。
只是修路总不能就只修一条。
更别说按照姜梨花之前的修路计划,还想修县城之外的路,想要打通乡县交通干道。
这要耗费的钱财就更多了。
现在她突然说要修路,也不知道是要修哪条,想修多久?
姜梨花恍然,便道:“如果可以的话,大人尽量帮忙先筹集十万两银子,期间试试往府城打条子,看能不能再申请些补助。”
潼阳县是个穷县。
这里即便有不少乡绅地主商户,却也都是些资产不丰的人。
即便想要薅他们的羊毛,估摸也薅不了多少。
按她自己的预算,加上她的两万两银子,再刮县里地主一层油皮,最多可能筹到七八万两左右。
剩下的空只能寻其他方法补。
苟县令闻言,顿时苦下脸来。
“啊这,这恐怕行不通,就这俸禄差点要不下来,要修路钱……”
他直摇头。
姜梨花轻笑,“以前要不到,不代表现在要不到,大人您便说,潼阳县修路一事,攸关府城土地能否尽快修复。”
临安府的知府她没打过交道。
不过她跟敖通判打过不少交道。
按照他的话来说,这位知府也是个明白人,只要攸关土地的事,肯定也会重视。
虽然双方并非同一个阵营,但也非敌对,很多事情为了方便行事,敖通判都有稍微与他透露一些。
比如土地修复的事。
只是在姜梨花这边还没出成果前,他没透露太多。
现在土地修复行动已经在进行,顺利的话,能赶在明年春播前,让所有在耕土地都能恢复正常。
所以这事也不需要再瞒。
当然,也瞒不住了。
现在潼阳县表面看着很平静,背地里谁知道藏了多少眼线盯着。
恐怕昨日土地修复的消息,现在已经送上不少人的案头上。
苟县令猛地揪紧呼吸,眼睛大亮。
“对啊,对啊,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哈哈,这路没修好,咱不管东西还是人要过去总归不便不是哈哈。”
不过笑了一会,苟县令又愁起来,“那你说,该申请多少,怕是也申请不了多少,恐怕也远远不够?”
十万两都只勉强够修县城一条主街了。
如果还要修往府城的路,那不得上百万两才能修下来。
他们哪来那么多银钱,赚个十年都不够。
万一以后实现不了,府城那边怪罪下来怎么办。
姜梨花知道他愁什么,便道。
“大人放心,咱们这次不修青石路,我正好知道另一种成本极低,只需投入大部分人工的修路法子。”
苟县令一听,就来了精神,“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