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听墙角的几人也疑惑看来。
倒是赵廷臣似乎有点意会到。
牛大力忍不住也凑过来,粗声粗气询问。
“哈意思?这跟爱啥关系?”
赶车的伍成略微琢磨来下,而后不觉弯唇一笑。
基于牛大力当了嘴替,卓子瑜就也不介意他凑过来挤着他来。
也扭头看向姜梨花,“对,什么意思?”
姜梨花转头轻笑,“自己领会。”
说完继续看图册。
卓子瑜不满了,嘀咕道:“你个种田的,怎么也学那些酸儒,尽说让人听不懂的话。”
他后面的习裴用马鞭轻轻打了他马屁股一下。
“这话有种当着你外祖父面前说,赶紧前去,别挤这里。”
马快走两步,卓子瑜撇嘴,不敢反驳。
卓子瑜出身武阳侯府,虽不是世子,却也是嫡子之一。
以武为号,自与武有关。
武阳侯世代都是以武为主,子弟多半成武将。
直到现任武阳侯娶了北朝国最具名望的大儒女儿为妻。
从此后代就得走上文武兼具的坎坷道路。
卓子瑜最讨厌的就是读书,最怕的就是去外祖父家住,被考教功课。
甚至他努力通过御林军考核,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开读书。
所以对跋扈的卓少爷啥都不好使,但外祖父三个字就足够让他缩头缩脑收敛起来。
生怕一个不慎又会被送去外祖父家听他老人家教诲。
只是疑问在心里,没弄清楚,卓子瑜骑个马都不得劲。
他干脆把马缰绳塞给牛大力,让他帮忙牵着,随后翻身落到车上,坐在伍成旁边。
接着推开一半车门,探头问,“到底啥意思?”
伍成侧头看来他一眼,忍不住皱眉,显然不满他的举动。
姜梨花倒是对他性子多少也有些了解,清楚不解释清楚,他估计有得折腾。
她无奈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有那么难理解?”
卓子瑜眯眼,“你莫不是欺我读书少,问问其他人,这话好理解么?”
姜梨花弯唇,“哦,伍哥,你能理解吗?”
伍成也不觉弯唇,“能。”
姜梨花朝卓子瑜挑眉,像在说。
‘看,只是你不理解而已’
外边几个同样没理解的,顿时也有点自我怀疑。
倒是赵延臣听出她故意在逗卓子瑜,眼底忍不住浮起几分笑意。
姜梨花逗完人,才施施然道。
“道理很简单,就是我不在意他们,自然也不会在意他们的态度和想法。”
卓子瑜皱眉。
他又不是真的文盲,自然能理解那句话,也想到这个可能。
但念头一出现就被他否了。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姜梨花怎么可能不在意潼阳县的百姓。
若不在意,又怎么会劳心劳力的为他们改良土地,改良农具。
甚至怕他们秋收后受到打击,还试图安排人下乡去安抚民心。
这哪是不在意,是太在意好不好。
当得上为民着想的好官了。
他这么想,就也这么说出来。
姜梨花闻言,却只是嗤笑了声。
“那你可把我想得太好了,可惜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她说话向来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这种话在自小被礼规熏陶的男女听来,却有那么几分暧昧和孟浪了。
卓子瑜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还是免不了耳朵微红。
他有些恼羞成怒道:“谁想了!”
姜梨花见他这一幅小奶狗想呲牙咬人的模样,倒是被逗得哈哈笑了两声。
随后斜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我没你们想像中的那般大公无私,悲天悯人,我所做的,不过只是想要体现自我价值,做一些对得起活一世的命的事而已,而我能做的,也只是力所能及的东西,所以我只需要按照我想做的去做,他人态度和想法又与我何干。”
她指的是对得起重活一世,但其他人不知道。
闻言反而对她更高看了一眼。
卓子瑜撇撇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做了利国利民的事,我说你一个小娘子,说话怎么跟老头子似的老气横秋。”
姜梨花哼笑,“年岁见长自然感悟甚多,等你长大就懂了。”
闻言,卓子瑜瞬间炸了,“你说谁没长大,本少爷……”
“那你是不是没我年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