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潼阳县呐,竟变成这般了。”
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打马走在街道上,看着破败的县城,喟叹了声。
旁边一名穿侍卫铠甲的青年出声附和。
“不错,这便是潼阳县,自……县里的人便走的走,留下的都是些穷困之人。”
灰雨两字在朝中还算是禁忌之词。
当然,只是这些人过于小心谨慎的原因。
当年一场灰雨突袭,覆盖北朝国大半国土。
民心动荡,认为是天罚所至。
北朝帝为安民心,下罪己诏,往圣山长跪忏悔祝祷三日,才勉强安抚下百姓。
这件事无论皇帝是否在意,总归都是他为帝期间的污点,若总是提起难免冒犯。
所以即便北朝帝经常提及,并不避讳,下边的人还是会尽量规避。
中年人另一边的黑须中年人也遗憾道:“命运无常啊。”
中年无须男人叹气,“十几年前,咱家随陛下巡游东南,也途径过潼阳县,还记得当年县中的繁华热闹,不逊府城,没想……”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眯眼欣慰道:“好在潼阳县出了能人,或许恢复往昔繁荣之日不远。”
中年人是北朝帝身边的贴身内官,姓崔,地位只居内侍曹总管之下。
平日也常帮忙打理文书,所以对土地的事情了解也不少。
尤其此次他还是奉皇命前来,自然会更深的去了解。
明白陛下大概想法后,潼阳县未来发展如何便也多少能预估几分。
原本就占着地形优势,若朝廷再作扶持,这还发展不起来,那就真是扶不起的啊斗了。
一队人打马穿行在大街上,也着实惹眼。
虽然这阵子来往车队不少,可像这种轻骑军甲的队伍可没见过。
连县里的巡兵都没这么气派。
别说跟人家比了,跟马都比不过。
不少人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直到一辆马车迎面停下,拦住去路。
苟县里踉踉跄跄的从马车上慌忙跳下来,随手整理下帽子就赶紧上前。
“下官潼阳县令苟文贵,恭迎诸位大人。”
长须中年男人打量他一眼,摆手道:“苟大人无需如此兴师动众,先去衙门吧。”
“是是是,请请请,下官为诸位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