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万事不愁,他都要秃头了。
“不和你们两个扯犊子了,我还是去想想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也要挣扎一下。
一百多口子人的饭碗呢,就这么砸在他手里,他就是个罪人。
可事情远比邢宇宙想象的要棘手,他又不能强制盛宸曜将砖厂关了。
回到砖厂,守着烧窑的老师傅只剩下张延年。
被盛宸曜挖走的正是张延年的两个师兄弟。
好在还有一群学徒工在,也不知道能不能顶上。
邢宇宙想起这个也犯愁,哪怕是十几年前那桩新闻被重新报道了,张延年依旧是平日里那副不苟言笑的阴沉模样,再加上那张脸,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那些学徒工之前都是张延年的两个师兄弟在带,他们,愿意跟着他学吗?
邢宇宙正想去找张延年商量商量,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傅春生就跑了过来:“厂长,今天下午来上班的人只有一半。”
“什么意思?”
“做出来的模子烧不出来,很多人都请假了,可我听说,他们实际上都去了盛宸曜那里,盛宸曜允诺大家,只要是大家过去,每个月多给十块钱。”
这十块钱可不少,一个孩子一年的学杂肥牛才多少钱,大家会动心也很正常。
“这是国营单位,铁饭碗。”
“……”傅春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工人看来,这个马上要经营不下去的国营砖厂,自然比不上工资高待遇好的私人砖厂。
邢宇宙进了砖窑里,没看到学徒们,一问才知道,那些学徒也都跟着人家各自的师父走了。
就剩下张延年的一个小徒弟在帮着打下手。
从砖窑出来,余下的工人们眼巴巴的看着他。
傅春生告诉邢宇宙:“盛宸曜宣称他们砖厂拿到了大订单,至少够干几个月的。”
县里除了老二媳妇和煤矿那里,还哪有什么大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