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说傅家人,傅焰凛上次回去时亲眼见过关彩霞的那副嘴脸,都能想象得到,她平时是怎么欺负自己媳妇的。
他捏紧了话筒,明明是她们想要他娶了媳妇,成为拴了线的风筝,不管走多远,都不要忘记那个家。
她们却不肯好好护着那根线,那就别怪风筝拽着线一起跑了。
“……”这还真不是被人逼得,白水胭只能跟人解释:“你给的钱,我真的是一分没少花,至于收废品,纯粹是我自己闲不住。”
“……就算是这样吧。”媳妇懂事,不想激化他和傅家的矛盾,傅焰凛也就很“体贴”的没有揭穿她。
这会儿的他又忘记了刚才两夫妻共进退的那番话了。
“要是不爱在镇上住,就搬去县里,省城,或者直接去首都,该办的手续,我会让他们办好,你都不用操心,也不用担心会麻烦谁,你有钱,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小媳妇处处懂事,反而容易受委屈,傅焰凛心有不甘,这样的好姑娘,怎么能没有任性的权利。
不用她管,那欠下的人情,岂不是要他还。
白水胭哪里肯让他操这份心啊:“之前宋千峦就提过这件事,我当时就拒绝了,傅焰凛,我现在在镇上住着挺好的,有亲人,有朋友,大家都对我不错。我还没想过搬家。”
她其实想说,他不在,自己去哪里不都是漂泊么,一个人的家,安在哪又有什么区别。
可一想到那人跟自己经历差不多,养母不疼,亲妈不爱,说这些怕会触及到他的伤心事,遂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傅焰凛想到的却是白水胭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能适应陌生环境,怕是也不容易,愿意住在镇上,也就只能由着她了,余下的事情,只能等着自己回去再说。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护士敲门,提醒傅焰凛该打针吃药了,才挂掉电话。
随后秦玉坤过来,傅焰凛给他开了一张支票,又让他拿了纸笔,写了长长的一串清单:“你过两天就回去吧,这上面的东西,是给大家带的礼物。”
他伸手比划着:“这下面的一串,是给小胭带的礼物。”
“……凛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重色轻友呢?”给他们一群人带的东西,还没有给白水胭一个人带的东西多。
“还有啊,这么多东西,你也不怕我被海关抓了?”
“会吗?你们家二姐夫不就是海关的吗?”
秦玉坤震惊:“你逼着我一个人犯错误还不算,还要我拖二姐夫下水?你还有点人性吗?”
“没办法,那个小镇上,物资贫乏,生活条件也不好,咱们长这么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和她争?”
“那倒也是。” 东北的日子多难过,以前下乡插队的哥哥姐姐回来可都讲过,秦玉坤也没真的不想带,不过是嘴上这么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