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最有生机的永远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事实证明，田卫军的确不是一个只会空口说大话的人，跟着郭铁成田卫红干了两天，郭铁成来医院探病的时候，就将人大夸特夸。

“放得开，能扯着嗓子喊，小伙长得精神，又有礼貌，说话特别斯文，很招那些大娘大婶的喜欢，关键是算账特别快。”

他自己只有小学文化，虽然会算账，可比起田卫军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郭铁成心思活络：“你们一直收旧衣服，卖的怎么样啊？”

白水胭挑眉：“怎么？有兴趣？”

“挣钱的事情，说不感兴趣是假的。”郭铁成搓着手。

“我也算了一笔账，那些旧衣服，就算是翻一番卖出去，利润也不小吧？”

白水胭点点头：“嗯，还成。”

“白水胭，我跟着你干吧。”郭铁成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开口的，只是看白水胭的眼神，还是忐忑不安。

“你自己干的不是挺自在的吗？”

白水胭没有说答应，可也没有不答应。

郭铁成连忙说道：“自己干是自在不假，可一个好汉三个帮，像是你们这样分工劳动，我看更好。”

有收废品的，有卖衣服的，还有白水胭这么个只管出钱的老板。

孤掌难鸣，他一个人单打独斗，要什么时候才能成气候。

“等回头学校开学，我们就有各自要忙的了，腾不出这么多人手来的。”

“我知道，你们的情况我听说了一些，田卫军要回去上学，李月娥家里建了鱼塘，你也有两份工作要做。”

提起白水胭的两份工作，郭铁成真是又羡慕又怄气。

他之前以为两个姑娘背井离乡，来城里收废品，是生活所迫，后来才知道，人家一个月拿着两份工资呢。

就连收废品都是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主意，原本是来城里收旧衣服的。

穷鬼只有他自己。

想到傅焰凛开着的汽车，拿着的大哥大，以及白水胭挂在衣架上的那件羊绒大衣，郭铁成就眼前发黑，白水胭一抬手腕，金表晃得郭铁成眼晕。

“你那个收衣服的活，我想着也别停，过了年，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我在这边收，你们在老家那边卖，不也是一样吗？利润少点没关系，蚊子大腿也是肉不是？再说了，你们收废品，每天也不少挣吧？你们要是停了，等以后再想把这块肥肉捡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你知道你们一走，有多少人会来这边抢生意吗？我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不过是在拘留所里关了一个月，出来之后，以前经常去的几个小区，就都被别人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