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见她这样,低声劝道:“你担心什么?座位是老师调的,你妈就算是有天大的意见,也让她去找老师理论去。”
李月娥却轻松不起来:“我担心沈老师把我妈逼急了,她以后就不会让我来上学了。”
本来家里让她读书,也只是因为读过书的女人更好找婆家,还可以要更多的彩礼,沈老师这么做,完全是在逼狗急跳墙。
周牧野一听这话,之前的开心顿时打了折,一转头,看见白水胭又在睡觉。
转头提醒李月娥:“之前让你跟白水胭学着点,你怎么没学来她的那份恣意呢?”
李月娥回头看看白水胭,再看看周牧野,轻叹一口气:“我要是有她一半的勇气就好了。”
“那谁和那谁,适可而止啊,本来你们沈老师在我的课堂上换座位,就已经很过分了,你们还不正经听课,太过了啊!”
何小禾手中的粉笔头扔到了周牧野的头上。
周围人一阵哄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俩人之间的暧昧,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大家都善意的不拆穿罢了。
李月娥羞愧恨不得将头埋进桌子里。
周牧野揉揉脑袋,朝着 何小禾笑了笑,指向最后一排:“还有个睡觉的,何老师,要我帮你叫醒她吗?”
“不用!”何小禾说着话,又准确无误的扔出一个粉笔头来,直接砸到了白水胭的脑袋上。
女人“扑棱”一下站了起来,看看手里的语文书,又看看讲台上的何小禾,以及黑板上的课文标题,当即背诵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背诵道:“《古从军行》,唐,李颀。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 ”
一室寂静,白水胭只觉得同学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挺奇怪的。
擦了擦嘴角:“我没背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