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陈来燕笑了笑,出去帮着搬东西了。
剩下陈来燕拿着自己的旧套袖旧围裙尴尬的站在那里。
田腊梅打量一下她手里的那套围裙,道:“你这哪里是今年上半年发的,这不还是发的那套旧的吗?你这油点子是洗不掉了吧?怎么还有一股怪味?你怎么洗的?”
“是旧的不假,可反正都是干活戴着的,新的旧的能怎么样?谁围着锅台转,围裙套袖还能洗的跟新的似得?我那套新的给我闺女当嫁妆了。”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是白水胭的错。
“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张主任弄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进来想干什么?你看她走那两步道都妖里妖气的。”
“走道的确跟咱们不一样。”不像她们,走起路来都是大踏步,一看就是干活人,反而像是电影里演的那些城里女人。
田腊梅看笑话一样:“人家又不傻,拿新围裙换你的旧围裙。再说了,你闺女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至少给做两件新衣裳,怎么就给了一套围裙套袖呢?还是咱们学校发的。”
“我想要给她弄套凤冠霞帔,我也得有那个闲钱算啊。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田腊梅撇撇嘴,陈来燕家的条件一点都不差,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了,儿子跟男人在砖厂干活,一家三口一个月工资将近一百块。
不给闺女买衣服无非是抠门算计而已,就连闺女定亲的彩礼钱都想要扣下,可没想到她闺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结婚当天,拿着一根绳玩上吊。
宾客都来了,新郎也要上门迎亲了,陈来燕丢不起那个人,只能赶紧把彩礼钱给人家拿着了。
就为这,娘俩撕破了脸,三天回门都没看见闺女姑爷的影子。
闺女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两个人开始摘菜,焖饭,做窝窝头。
在食堂吃饭是要花饭票的,粗粮细粮荤菜素菜都不是一个价。